次日戰場。
刀光劍影,戰馬嘶鳴,塵土飛揚,殺聲震天,血雨腥風。
楚墨淵在高地戰車上遠遠看到慕震廷一身銀色鎧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手中長槍快如流星,所到之處殘骸遍野,支那士兵聞風喪膽、節節敗退。
這已是到達支那都城的最後一城,拿下這一城,明日便可進攻都城,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奪下城池,鳴金收兵,慕震廷下了戰場直接去了邊城。
邊城客棧內慕汐月正在喝藥,看到身穿鎧甲的慕震廷走了進來,鎧甲上依稀還見剛擦拭過的血跡。
慕汐月微微起身“兄長今日上戰場了?”
慕震廷點頭,“打了勝仗,照這進度,明日便可攻打支那都城。”
他摸了摸慕汐月頭上的傷痕,柔聲問道“還痛嗎?”
慕汐月搖頭,“沒事。”
他接過侍女手中藥碗,“兄長喂你。”
慕汐月彎眉淺笑“哥,我老大不小了,哪好意思讓你喂?”
慕震廷沒有說話,一口一口喂她喝藥,想起小時候,她身體不好,像個易碎的瓷娃娃,他也是這般喂她喝藥,心中不停祈禱她快點好起來。
看著蒼白憔悴的妹妹,他從小把她捧在手心,不忍心他受一點委屈,怎麼能讓她羊入虎口?
他又想起父親的囑托,攻打都城時楚墨寒多半會親自上戰場,畢竟那是最能耀武揚威最易添光增彩的時候,到時候便是他下手的最好時機。
客棧對麵的茶樓。
楚墨淵站在窗口默默眺望。
不知她現在如何。
對麵就是客棧,但他隻能可以看到慕汐月所住房間一角,其餘什麼也看不見。
身旁侍衛道“殿下,從支那王宮盜來的極品天麻已經交給大夫了,大夫說今晨已經熬藥給秦夫人喝下。”
不久另一侍衛進來稟報“殿下,支那信物已成功藏入慕將軍營中。”
楚墨淵看著對麵客棧一角。
心中勸說自己,隻是奪他兵權,不會要他性命,她定會原諒他。
他卻不知,慕震廷忠肝義膽,寧死不屈,若要他承認通敵賣國不如要了他的命。
他欲轉身回去時,卻看到對麵客棧的空中花園多了兩個身影。
慕震廷銀色鎧甲引人注目,他推慕汐月出來,兩人花園樹蔭下乘涼。
楚墨淵停下腳步,遠遠看到慕汐月一身素衣坐在輪椅上,頭上纏著紗布。慕震廷站在她身後,正低頭跟她說什麼。
他貪婪看過去,在南疆的這段時間,日夜思她念她,靠她的手帕撫慰相思之情,好不容易見到她,卻是那般情形。
慕震廷走到她身前蹲下,他剛好可以看見她的臉。
即便相隔甚遠,他仍然隱約看到她看著慕震廷淺笑晏晏,慕震廷抬手溫柔摸她的腦袋。
他被這一幕嚴重衝擊,他們兄妹感情如此之好,難以想象他陷害她兄長後他會如何恨他!
身後,侍衛問他是否安排偽裝成大楚士兵的支那人接近慕震廷,他原來的計劃是讓偽裝的支那人接近他,讓軍中將領無意發現,日後可佐證慕震廷與支那細作有來往。
他手握成拳,許久,回道“暫不動。”
他回營與眾將軍商討明日支那都城之戰。
左將軍道“殿下,支那王已派人送來降信,稱願意割三座城池給我朝,我們還繼續打嗎?”
“當然要打,乘勝追擊,本王要的不僅僅是三座城池,而是要他們成為大楚的附屬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