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十分年輕的男人,身形高大,穿著一身黑色長風衣,幾乎將白嘉月整個人抱在懷中,當然不太友好。
但是,不太對。
剛才她一路跟蹤的那個人,和眼前這男人的身形顯然不像。個子可能差不多,但是比眼前這人要瘦許多。
眼前這男人,五官硬朗端正,鼻梁高挺,劍眉星目。
隻是那星目中一片冷森。
不像是偷雞摸狗的氣質。
白嘉月見過太多三教九流,黑白兩道,什麼身份的人是什麼樣的氣質,有時候模仿都模仿不出來。
“放,放手。”白嘉月艱難從喉嚨裡吐出幾個字,快喘不過氣來了。
而且,壓在身上的是一個成年男人,這個認知讓她不僅僅感覺到危險,還有羞惱。就算她大大咧咧,也從未曾和一個陌生男人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路燈昏暗,沈淮看著一路跟蹤被自己放倒的疑犯,心裡也有些納悶。
這個男人,怎麼有點娘娘腔呢,不太像是自己以前打多了交道的小混混。皮膚那麼白,五官還精致,身上還有點……香,這是香奈兒高檔香水的味道,情形自然一點兒不衝。
是年紀小?還是……有問題?莫非這是個小賊,不是拐賣人口的凶手?
沈淮心裡有些嘀咕。
但是既然抓到了,就不能輕易放手,海城這段時間連著失蹤了多名妙齡少女,這凶手若再不抓住,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女子要受害。
這麼一想,沈淮冷下聲音“這麼晚了,你在街上乾什麼?”
簡直莫名其妙,白嘉月翻一個白眼。
“快放開我。”
在海城這片地方,白大小姐何時低聲下氣,細聲細語跟一個陌生人解釋過什麼。
沈淮喝道“說!”
白嘉月的不悅看在沈淮眼裡,就是心虛。
“我警告你放開我。”白嘉月也冷下來,而且她還著急。
這人不是剛才自己跟蹤的那個,這一打岔,那人就要跑了。
“嘴還挺硬。”
沈淮冷笑一聲。
但他還沒來得及威脅第二句,整個人也僵硬了。
“不止嘴硬。”白嘉月冷冷的說“不想死,就放手。”
這一次,沈淮竟然意外的聽話,慢慢的放開了手,緩緩抬起身體。連呼吸的頻率,都克製住了。
“彆動。”白嘉月又道。
沈淮不敢動了。
一句話,一個動作,無比聽話。
白嘉月伸手在沈淮腰上摸了摸,這動作雖然有點曖昧,但其實一點不曖昧。
沈淮咬牙不說話,一動不動隨便她摸。
好漢不吃眼前虧。
白嘉月沒有被控製的左手上,握著一把黑森森的槍。
這槍,現在就抵在沈淮的胸口,隨時可以給他一個窟窿。
沈淮在心裡直呼自己大意了,早知道就直接打昏綁起來再問,他怎麼都沒想到對方竟然有槍。
對方不但有槍,而且非常警覺,還是個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