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月抱著生煎包進了客廳,便看見邢子默抱著胳膊靠在沙發上,好像睡著了。
王媽說他回來了一會兒,那其實也就是沒多久。也是熬了一夜。
白嘉月放輕了腳步,將生煎包放在桌上,然後拿了一旁的小毯子,要給哥哥蓋上。
爸媽都不在了,哥哥這一把年紀也不找個嫂子,她有時候都覺得怪著急的。
她也知道邢子默這麼儘心忙了半夜,全是因為她。要是她和花菱紗的關係,最多表麵上敷衍一下就行了。
蓋毯子這個動作雖然很輕,可邢子默還是醒了。
睜開眼,就看見白嘉月一臉討好的笑。
做哥哥的隻覺得糟心,想把她的大臉拍開。
妹妹這種生物,不在眼皮子底下不放心,在眼皮底下,有時候是真煩人。
“怎麼才回來?”邢子默剛才打了個盹,聲音裡有些倦怠“我打電話去巡捕房,說你跟著去查案了?”
“去了菱紗上班的實驗室。”白嘉月道“我們懷疑人還在裡麵,綁匪沒來得及把她帶走,就把整個實驗室搜了一遍。”
邢子默點了點頭,沒問結果。
不用問,顯然沒找到。
要是找到了,白嘉月現在肯定嘰嘰喳喳跟個麻雀似的滿屋子的轉。
白嘉月說完自己,就問邢子默。
“哥,你昨天晚上有什麼線索麼?”她一邊說,一邊把一個紙袋塞進邢子默手裡“我在路上買的生煎包,熱乎著呢,趕緊吃。”
於是兄妹倆就一點兒也不顧形象,也不用筷子也不用碗,一人一個紙袋,用手捏著吃,油乎乎的。
“暫時沒有發現。”邢子默道“除了自家的,其他家的碼頭我也去轉了一下,打了招呼。這些天出海的貨,必須一箱一箱的檢查清楚,人若是還在海城,還能找,一旦送出去了,就很難了。”
“恩。”白嘉月一邊啃包子一邊點頭,然後將他們在海頓實驗室的發現和懷疑都說了一下。
“哥,能開門撬鎖的人,你應該認識一些吧?”
邢子默皺了眉,表情非常糾結。
他條件反射就想說,這種三教九流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但是又確實知道,也不能瞎說。
白嘉月又道“我記得小時候,你還帶我去找過一個長得尖尖的叔叔,他什麼鎖都能打開,還教了我。今天晚上實驗室大門的鎖,還是我拿發卡打開的呢。”
邢子默隻覺得一言難儘。
“你當著……那個新來的探長麵前打開的?”
“是啊?”
“那他說什麼了嗎?”
“沒說什麼啊,大概挺崇拜我的吧。哦,他還說可以給我介紹個律師事務所上班,大概怕我閒得慌會去撬彆人家的鎖吧。”
白嘉月說著硌著了,把腰上的槍取下來,放在茶幾上,然後繼續吃。
以前她覺得邢子默讓她帶著槍出門,太誇張了,但是今天發現還是有必要的。
當時那種情況,萬一沈淮是個壞人呢。
槍,隻要能駕馭,就是防身利器。
邢子默拿起槍檢查了一下,子彈都在,莫名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帶著槍,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沒有,挺好的。”白嘉月大大咧咧“我槍法那麼準,不帶槍多可惜。”
她和沈淮認識那一段,是絕對不能讓邢子默知道,不然要念叨半年。
邢子默點了點頭。
他不可能把白嘉月鎖在家裡,想派人跟著,白嘉月也不樂意,沒辦法,隻好讓她儘量多一些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