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什麼?”沈淮雖然頭暈無力,還是努力掙紮了一下。
大衣已經不知道落在了哪裡,沈淮現在穿著一件馬甲,一件襯衫。
但是沒有用,白嘉月動作就是那麼利落,趁他沒力氣,已經把馬甲拽開了,兩手用力,就扒下了肩膀。
沈淮都嚇呆了。
裡麵還有一件襯衣。
襯衣袖子已經卷了起來,但白嘉月顯然不滿意,覺得還不夠高,索性拽住兩邊用力。
血清的肌肉注射,一般在臀部外上側或者上臂三角肌。她肯定不能扒沈淮的褲子,隻能扯衣服了。
沈淮也是公子哥做派,來山裡這衣服也穿的板板正正的,不撕開根本就卷不上去。
撕拉一聲,袖子撕開了,一下子開到了快肩膀。
沈淮冷的一個激靈。
“你乾什麼?”
不過他自己肯定感覺不到,這一聲質問有多虛弱,多麼欲拒還迎。
“救你。”白嘉月簡單的說“彆怕,我身上有血清。”
“啊?”
白嘉月打開的鐵皮盒子裡,有一針注射針劑。
他們是有備而來,不僅穿著膠靴,還從就近的醫院拿了幾支血清,分彆放在幾個人身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邢子默做事一向是謹慎的。
他也算半個江湖人,不謹慎,容易死。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會地震。
好在剛才地震的幅度並不大,要不是倒黴正好在山裡,對城裡的影響應該不會太大。
白嘉月雖然不是學醫的,但竟然會注射,沈淮恍惚模糊的看著她將針刺進自己胳膊。
有繩子從上麵扔了下來。
然後有人滑了下來。
“小姐,你沒事吧?”
是朗嘉譽。
“我沒事,但是沈探長被蛇咬了。”
白嘉月已經打完了針,掏出了口袋裡的手帕,在傷口上方紮緊。
朗嘉譽連忙對上麵喊了一聲,走了過來。
沈淮的精神已經有些恍惚了,看的不太真切。
白嘉月道“傷口我已經大概處理了,也打了血清,要趕緊送醫院。”
“好。”朗嘉譽道“你幫忙,我背他上去。”
白嘉月連忙爬起來,和朗嘉譽兩人一起將沈淮扶起來,用繩子將沈淮綁在朗嘉譽背上,然後拽了拽繩子,讓上麵的人拉上去。
然後,白嘉月也被拉了上去。
邢子默就在一旁,迫不及待的拽過白嘉月的手“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沒事兒。”白嘉月道“剛才又震了一下,幸虧沈探長擋住了那些石頭。”
沈淮上來的時候頗為狼狽,外套不見了,身上的白襯衫也是血跡斑斑。現在靠在一邊樹上,虛弱的很。
他聽著聲音,視線向白嘉月轉去。
看的不清楚,但確實白嘉月沒事,也就放了心。
最後的視線中,是邢子默將白嘉月背了起來。
白嘉月雖然沒受傷,但是鞋掉了。
她穿的不是自己的鞋,而是為了防蛇的膠鞋,所以不太跟腳。
山裡都是亂石雜草,邢子默哪裡舍得讓她踩在地上,當下便蹲下道“我背你。”
“恩。”
白嘉月乖乖爬到哥哥背上。
背妹妹,是哥哥的特權,彆人想背還不行呢。
邢子默道“要是冷,把腳塞在我大衣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