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杜正平愣了一下“你說你的狗?”
“對,就是我的大黃。”小豆子哇啦哇啦的哭了出來“我的大黃,我爹沒了,娘也沒了,隻有大黃陪著我。可大黃也被害死了……”
這孩子瘦瘦小小的,聲音倒是大,這一嗓子嚎出來,震的人耳膜痛。
看來他是受了不少委屈的,眾人一想,也不能讓他在這裡扯著嗓子喊啊,趕緊哄著勸著,給勸到了房裡。
沈淮讓杜正平先出去,彆嚇著孩子。
小豆子在桌邊坐下,用臟兮兮的袖子擦了擦臟兮兮的臉。
怪可憐的,這個年代沒爹沒娘的孩子,活著是多麼艱難。
“好了,這裡沒有杜家的人了。”沈淮給小豆子倒了杯水,溫和道“你為什麼恨杜樂章,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你才不會替我做主。”小豆子還挺聰明“你是杜家的人,肯定是站在他們那邊的。你把我送官吧,我不怕。”
“小孩骨頭還挺硬。”
於英勳抹了抹小豆子亂糟糟的頭發“我們不是杜家的人,我們是巡捕房的人,巡捕房知道嗎?我們是警察,是來查案子的。”
小豆子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於英勳道“杜樂章死了,是被人害死的,我們正在找凶手。你是凶手嗎?”
殺人兩個字,對小孩子來說是那麼陌生,他臉一白,連連搖頭。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仔細給我們說說,如果不是你乾的,我們也不會冤枉你。”
於英勳這多少有點嚇唬小孩子了,不過真的嚇唬住了。
小豆子往杜樂章靈堂裡扔死狗,隻是想惡心惡心他,殺人,他就是敢,也沒這個能耐。
小豆子說“杜樂章這個人,是變態的。”
“怎麼說?”
“他殺了好多狗。”
幾人對視一眼,這倒是沒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無論從川慶飯館問來的消息,還是從杜家親戚,鄰居那裡問來的消息,杜樂章都是一個平和的人。
就算在狗肉館子裡工作,也隻是做賬房,後廚的事情碰也不會碰的。
殺狗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讓一個賬房去乾?
就是普通的一個飯店裡,殺雞殺魚,也不會讓賬房去乾啊,他也乾不好啊。
沈淮道“你仔細說說,你怎麼知道他殺了很多狗?你看見了?在哪裡看見了?”
小豆子狠狠點頭。
“我看見了。”小豆子說“大黃是我從小養大的,我爹娘去世之後,就一直陪著我。一年前,有一天我發現,大黃不見了,我急死了,到處找,最後,給我找到了。”
小豆子眼淚嘩嘩的。
“大黃死了,死的可慘可慘了,它腦袋都快掉了,肚子也被剖開了,腸子都被拽出來了。”
小豆子一邊說,一邊哇啦啦的哭了起來,白嘉月不得不給他擦了擦眼淚。
她沒有接觸過這麼小的小朋友,也不知道怎麼哄。
沈淮低聲道“你看見是杜樂章乾的?”
小豆子搖了搖頭。
“我沒有看見,我不知道是誰乾的,但是很傷心,挖了個坑,把大黃埋到了我爹娘的墳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