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大步走了過去,蹲在劉宋身邊。
“你的院子地下,有七具骸骨,都是女子,是不是都是你殺的?”
這話一出,三個人都呆住了。
唐曼珠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下子放開劉宋的手,往後退了一步,一臉的驚恐。
劉宋整個人僵了一下,似乎在回憶,麵上慢慢顯出一股狠毒和向往。
他長的其實很正常,但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森,是那種不愛與人打交道,常年不見人的不耐煩和孤僻。此時一臉的血,更是可怕。
“嗬嗬……”劉宋一開口,從喉嚨裡溢出血來來“被你們……發現了。”
傷的最重的嚴山,平躺在地上,朗嘉譽死死按住他的傷口,於英勳甚至已經在房間裡找出了家用的醫藥箱一通翻,但裡麵的藥對他來說用處不大。
嚴山一直閉著眼睛,保持自己的冷靜,這樣可以最大可能的延緩傷情,但這一刻,他猛的睜開眼睛。
還沒等嚴山說話,朗嘉譽立刻道“冷靜,不要動,深呼吸……”
嚴山嘴一動,看的出來是想要說什麼的,但是被朗嘉譽這一喝止,又閉上了。
他緩慢的,艱難的,壓下了這口氣。
胸口的起伏有一點劇烈,好容易止住一些的血,又滲了出來。
嚴山現在是受不了刺激的,但是沈淮必須問,劉宋的時間不多了。他表麵雖然看不出什麼傷,但是一定有內傷。
很多內傷,比肉眼可見的外傷更可怕。
沈淮又道“杜樂章,是不是你殺的。”
劉宋不說話,就這麼死死的盯著沈淮。
一個凶手,最肆無忌憚的時候,就是他覺得自己馬上要死的時候。
有一句話,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還有一句話,叫死豬不怕開水燙。
劉宋臉上是扭曲的笑和痛。
“杜樂章,該死。”劉宋說“我聽見,他罵珠珠,我要他丟工作,還要他死。”
這一下,眾人頓時恍然大悟。
之前覺得矛盾奇怪,解釋不通的地方,頓時都能解釋的通了。
劉宋雖然養狗,但對狗沒有那麼狂熱,所以他也養,也會打。嚴山的人將他所有的狗都處理了,他也沒有發瘋。
杜樂章的死,和他虐狗根本半點關係都沒有。跟狗肉鋪子的關係也不大,劉宋殺他,是因為他的心上人,他一心一意想要娶的唐曼珠。
劉宋嗬嗬一笑,努力的轉頭,看向唐曼珠。
血從他口中湧出來,眼見著要不行了。
唐曼珠臉上一點感動都沒有,隻有冰冷和恐懼。
可以理解,誰被這樣一個人喜歡,都不會覺得高興,隻會覺得厭惡和恐懼。
今天他沒得到,可以喜歡,可以癡迷,可以為之瘋狂。明天他如果得到了呢?很難說唐曼珠會不會是下一具被埋在地上的骸骨。
劉宋抽搐了幾下,眼裡的光彩慢慢散去。
他死死的盯著唐曼珠,艱難的說“我……我不怪你……”
唐曼珠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
劉宋勉強伸出手來,似乎想要抓住唐曼珠,但是已經沒有這個力氣了。
他的手垂了下去,不動了。
唐曼珠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嘉月覺得,她這是終於放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