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察言觀色,見他出現心動的神色,立即打鐵趁熱“自古興亡,必有定數,又有哪一家王朝可以與日月同在呢?聖賢早有名訓,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唯有德智之者能享之,淺白的說就是隻有能令天下百姓安居樂業的仁義之君方能保得住江山。”
劉基恭謹說道“皇上所言極是。”
朱元璋微笑說道“今天你我君臣談論後世之事,隻作為一個趣談話題,即使先生的預言準確無誤,朕和你也無法印證得了了,先生說一下又何妨,試一試預測一番又何妨?”
劉基眼神閃亮“皇上,隻作戲言,不做筆錄入史?”
朱元璋點頭“這個可以。”
劉基深深作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說,臣不得不說,敬請皇上把禦書房裡的內侍叫出去。”
朱元璋一揮手,命令說道“所有人退出去,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
他對站在門口的楊執謙一打眼色。
楊執謙心領神會,把禦書房的門關上,卻留下一條門縫。
朱元璋說道“先生,禦書房就隻剩下我們君臣兩人,請說,朕洗耳恭聽。”
劉基誠惶誠恐“泄露天機,臣罪非輕,皇上是帝星臨凡,天作之皇,請皇上恕臣萬死之罪,臣方敢說。”
朱元璋說道“朕就賜先生一塊免死金牌,這樣可以了吧?”
劉基拜謝“謝主隆恩。”
朱元璋扶起劉基“先生,又來了。”
劉基略做沉思,迅速掐指起卦,說道“我大明一統世界,南方終滅北方終,大嫡裔太子是嫡裔,雖有文曲星高拱但卻有日妨西。”
朱元璋皺一皺眉頭“什麼意思?”
劉基笑著“皇上,說好不問因果的。”
朱元璋笑一笑“好,不問,不問,那就以朕的理解說,朕之城都築堅密守,可謂是連蒼蠅亦難飛得進來,何來有日妨西之說呢?”
劉基說道“臣見都城雖屬鞏固,防守嚴密,似覺無虞,隻恐燕子飛來,把京城弄得遮天蔽日。”
朱元璋背著雙手在來回踱步,似是在品味這番話的意思,突然停步,說道“先生說有人造反?”
劉基深深一揖“皇上,臣隻可以話說一半,點到即止。”
朱元璋笑起來“對,劉半仙嘛,當然把話留一半。”
劉基笑起來“皇上又封雅號給微臣了,劉半仙,‘留’一半。”
朱元璋聽明白,哈哈大笑,然後說道“隻作戲言,不可作實,一解悶情,君臣一樂,是朕違反了,該罰,請先生繼續說下去。”
劉基說道“言歸正穿,望皇上不要再打斷。”
“好的。”朱元璋點頭。
劉基想了一下,娓娓道來
“此城禦駕儘親征,一統山河永樂年。禿頂人來文墨苑,英雄一半儘還鄉。
北方胡虜殘生命,禦駕親征得太平;失算功臣不敢諫,舊靈遮掩主驚魂。
國壓瑞雲七載長,胡人不敢害賢良;相送金龍複故舊,靈明日月振邊疆。”
他停下不說,看著朱元璋的神情有什麼變化。
朱元璋追問“此時天下若何?”
劉基說道“這個微臣可以回答,天下大亂矣。”
朱元璋的臉色有些陰沉“朕所打下的江山,有誰敢覬覦作亂?”
劉基說道“臣不敢亂作答。”
朱元璋歎一口氣,說道“請先生往下說。”
劉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