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羽環視著山洞,說道“郝道長,這裡就是你三師叔隱居的地方?”
郝鬆子抹乾淨臉上的淚水,然後說道“是,不錯吧?”
趙飛羽感慨說道“有誰想象得到在這樣惡劣的地方,竟然隱藏有這麼好一個福地洞天。”
郝鬆子語帶驕傲“我三師叔隨祖師爺出關到天山的時候,追捕一隻雪鹿才發現這個山洞的,後來和我師父起了一點爭執,他負氣之下便遠赴關外,在這裡隱居下來,不問外麵的世事,屈指算來也有十多年了呀,我們本派私下裡稱這裡為華山派的另外一個支係,叫華山天山宗,經此一戰,天山宗所剩下的人就隻有何豪師弟一個了!”
他簌簌掉淚。
趙飛羽說道“我這些年來都跟隨家師到這一帶,不知道華山派原來在這裡也發展了一個支係,你三師叔不光為華山派書寫了一曲正氣歌,也為中原武林書寫了一曲正氣歌,他日傳回中原,必然贏得武林同道的敬重和追緬。”
郝鬆子哽咽著“可憐我三師叔他死得那麼悲慘……”
他說不下去了。
趙飛羽說道“天道循環,報應不爽,那群禽獸必遭報應的,郝道長,我可以寫點東西嗎?緬懷一下你三師叔的英雄事跡嗎?”
郝鬆子點一點頭“趙少俠,請。”
趙飛羽抽出寒霜劍,凝神聚氣,運功在手,在山洞兩邊的平滑的岩壁筆走龍蛇刻下了兩行大字“英魂永留天地,浩氣長存乾坤。”
字刻得入石一分,好深厚的功力!
郝鬆子熱淚盈眶,說道“好句,好聯!謝謝趙少俠對我三師叔的評讚。”
趙飛羽猶豫一下,還是說出來“郝道長,我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玉川五公主是婆羅國人,怎麼會講一口流利的漢語呢?”
這問題由他聽到玉川五公主開口說話時就一直困擾著,他對這個不在自己的國家呆著享福卻出現在塞外的異國公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想知道有關她的任何事情。
人總有好奇心的。
郝鬆子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對這個婆羅國的五公主和你一樣所知無幾,我曾看見過她的出手,她的武功招數根本就是中原武功,以此推斷,她的師父是懂得中原武功的,或許根本就是中原人,而且是一個遊俠天下的世外高手,隻有這樣才解釋得通。”
趙飛羽若有所思“她怎麼會到塞外來的呢?”
哈鬆子的回答極是乾脆“這個問題你隻有問她了。”
趙飛羽笑一笑,說道“怕是沒有機會了,郝道長,我要告辭了,我得要趕到天山派去,再不回去,就難以對我唐叔叔交代了。”
郝鬆子看一看洞外的天色,說道“趙少俠,看看外麵的天色,已經開始變得有點灰沉,這種天色意味著就快入黑了,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在這裡的天氣瞬息萬變,萬一半途遇上壞天氣,翻起風暴,沒有其他人相互照顧,是極其危險的,不管你武功多麼高強,在老天爺的麵前你會變得渺少得如一粒沙塵,敵不過老天爺的威力,不如在這裡將就一晚,明天再走吧。”
趙飛羽沉吟一下,點頭說道“好吧。”
他想拒絕也不行,因為郝鬆子說的是不爭的事實,人是無法與大自然爭鬥的,在大自然的威力麵前,人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躲避。
今夜的天氣居然很好,風平浪靜的,沒有變壞,月色還十分明亮,那一彎半月像貼紙一樣貼在夜空中。
茫茫的冰山沐浴在冷月的光輝之下,給人一種蒼涼淒美的感覺,時不時偶爾叫起的而且又直嘯長空的狼嗥豹嘯聲,更給冰山增添了一種悲厲和帶點恐怖的氣氛。
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子,站在一塊平坦的山地裡,動也不動。
這個女子是誰呢?
原來是婆羅國的玉川五公主。
她在這裡乾什麼?
她似乎是在等人,她要等的又是什麼人?
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從遠處走過來,來的是個男人。
他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