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晴。
對於黎家來說卻是個悲痛的日子,因為今天是黎大員外出殯的日子。
靈堂一片悲淒,肅穆。
黎大員外生前交遊廣闊,前來拜祭吊唁送彆的人很多,小鎮上的人都受過他的恩惠,因此每家每戶都派人來送他最後一程。
這也算是死後哀榮了。
黎家的人個個都神情哀傷。
早些天還和他們談笑風生的主人,如今卻躺進了棺材裡一彆不返,生命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可預知!
黎婕黎妤一身重孝跪在靈堂上,她們的雙眼早已哭得又紅又腫,臉色一片慘白。
當父親被仵作搬進棺材家人繞棺一周告彆的時候,她們哭得幾乎昏厥,她們的母親則哭昏了好幾遍,已經被送回臥室裡,無法在靈堂上站立。
這是最後的告彆,從此陰陽相隔,不入棺的時候失去親人這種感覺不會太強烈,當逝者入棺的這一刻,這一種失去親人的感覺就會特彆強烈,尤其是女人,心理的承受能力始終都會比男人弱一些的,自然會哭得呼天搶地。
此刻趙飛羽也在人群裡。
這三天來他就住在黎家,但沒有事發生。
他由始至終沒有給李曉冬上過一炷香,他答應留下保護黎家一家大小,是因為這些人是無辜的。
他是江景蘭的師弟,趙子楓的兒子,他若上香,就意味著對李曉冬的原諒,所以他不能上香,因為他無權這樣做。
他見到這麼多人來送李曉冬最後一程,說明李曉冬這些年來並沒有仗勢欺人,和鄉鄰的關係相處得很好。
負責仵作的一個老漢走到黎大公子的身邊,說道“黎大少爺,時辰到了。”
黎大公子一抹淚,點一點頭。
這個老漢大聲說道“孝子賢孫跪下,低頭,不要看,蓋棺——!”
黎家的人立即跪倒在地,低頭不看,又是哭聲一片。
棺蓋緩緩蓋上,釘死。
這個老漢隨即又大聲說道“起棺——!”
負責抬棺的四個彪形大漢抬起了棺材。
“當”的一聲,銅鑼重重地敲響了一下,接著哀沉的嗩呐聲響了起來,鞭炮燃燒了起來,
出殯了。
送喪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奔出黎家大院,出到了大街。
黎婕姐妹倆以及一眾女人送出鎮外停步,因為按習俗女人是不能送殯上山的。
趙飛羽跟在隊伍的後麵,他是來保護黎妤三個哥哥的。
送殯的隊伍沿著路到了小鎮後麵五裡遠的一個小山崗。
趙飛羽沒有上去,在山下的一棵大樹底下站著,了望著四周。
這裡就是李曉冬的墓地,墓穴早已經挖好。
棺材放下了墓穴,仵作開始把土蓋上。
按照古老的習俗,逝者下葬時親人不能看,避免親人的魂魄被攝進墓穴裡,黎家的親人都轉過身去。
待一切完工後,眾人肅穆地上香敬酒,祭拜一番,點燃鞭炮,然後下山。
趙飛羽悄悄從樹後轉出,跟在隊伍的最後麵。
回到黎家大院,黎家的親人脫下孝服,連同黎大員外生前的衣服被子喜愛的東子都在院子裡焚燒,然後去酒樓吃席,飲解穢酒。
來參加喪禮的人早就在酒樓等候著。
酒樓的人一見主家來,馬上把準備好的酒菜端上。
趙飛羽沒有去,回到了客房。
他鬆了一口氣,隻等黎家的人今夜離開後他就完成任務,踏上尋找另一個人的征途。
“丁大俠,二小姐請你去用餐。”
門外有人說道。
“好的。”他打開房門,隻見一個家丁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