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賀夫人的房間後,孟遇安準備跟著陸幼薇回房去。陸煜趕上來攔下了她們
“二妹妹,你先跟聽竹回去吧,我和孟姑娘有幾句話要說。”
陸幼薇會意,自己攜聽竹先走了;一邊的陸幼芷和陸幼菡也在各自的丫鬟采鬆和尋梅的陪伴下離開了。
陸煜拉孟遇安走到回廊轉角處,懇切道“剛才多虧有孟姑娘直言分辯,我才免於受罰,不知道怎麼謝姑娘才好。”
孟遇安淡然一笑“公子這是哪裡的話,要不是你那日救我,又何來今日的受罰?”
“但也正是因為那天救了你,今天才有你為我仗義執言,讓我免於受罰。”陸煜補充道。
孟遇安含笑點頭“這可真是天道循環、因果輪回、善有善報了。”
說著二人都笑了。孟遇安尋思這正是個好機會,便想把話對陸煜言明
“二公子,遇安愚鈍,這些日子以來竟未能體察出你的心意,但二小姐已經都告訴我了。”
陸煜猛地一錯愕,孟遇安繼續說道
“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會錯了意,那便是公子任性縱情了。遇安蒲柳之姿,隻求安穩一生,不奢求攀折春色。”
“攀折春色”這話本是陸煜說的,孟遇安此刻又還給了他。
“所以,還請公子定心自持,不要壞了清修。”言畢,孟遇安深深一福,陸煜連忙攙扶。
“孟姑娘言重了,我一介俗人,哪裡來的清修?”陸煜自嘲道,一改當日初見時的恣肆落拓。
“隻是”陸煜猶豫道,“人生苦短,難得遇到像孟姑娘這樣的知己,如果輕易錯過,豈不可惜?”
孟遇安灑脫道“若真為知己,又怎會錯過?雖身在千裡之遙,但心卻如毗鄰。”
陸煜苦笑道“話是不錯,但身在塵世,有太多羈絆,不能坦蕩。該如何自處?”
陸煜的雙眸如兩剪秋水,凝神望著孟遇安,宛若一癡癡盼夫歸的女子。
此種情態,孟遇安也隻在阮忱身上見到過。想來不論男女,一旦陷入情感,皆是同一種心境。
孟遇安背過身去,不再看他“公子坦蕩,我亦坦蕩,有何不能自處?”
陸煜不敢對孟遇安拉拉扯扯,向前一步又站到了她身前“姑娘難道真的就於我絲毫無意嗎?”
孟遇安躲他不過,複又抬頭和他對視“我有意也好、無意也罷,對公子來說是不重要的。”
“公子乃丞相之子,家翁日後為公子說親,定然也是要與門第相當的朝中重臣結秦晉之好,又怎麼會輪到我呢?”
陸煜一時忘情,竟攜起了孟遇安的手“但憑姑娘一句話,隻要於我有意,事在人為,豈有不成。”
孟遇安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忙掙脫開他的手,低聲斥道“公子慎行,不要無故落人口實。”
陸煜也意識到自己行為不妥,忙後退半步,連連道歉。
孟遇安無奈,便問他“二公子可認識阮忱?”
陸煜點頭“那是我姑表兄長,當然認識。”
孟遇安本不想攀扯他人的私事,但現在隻能直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