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安和顧修之又在郡守府邸休整了幾日,便準備出發趕赴建業。
賀令昌特意安排徐康從他率領的南衙前營中抽調出一個二百餘人的小隊,隨孟遇安一同前往。
“徐將軍,這一路上你要保證孟監軍的安全,尤其要盯住那個顧修之。”
麵對賀令昌的囑托,徐康抱拳滿口應允
“您就放心吧賀將軍,這麼一點小事包在我身上。”
賀令昌歎道“西有琅琊王,北有燕國,我實在是離不了襄陽。這次就靠你了!”
臨行前,賀令昌又把自己隨身的佩劍給了孟遇安
“遇安,這把劍跟隨我多年,幾乎是我身體的一部分。現在我把它贈與你,希望能保得你平安。”
這把劍長三尺有餘,通身縈著湛青寒光,破雲似閃電,彈指如琳琅,果真是把好劍。
孟遇安推辭道“這麼重要的物件,我怎麼能收下呢。”
賀令昌把劍推搡進孟遇安懷裡,誠懇說道
“你殺顧四用的就是它,這把劍也算與你有緣,就當是我報答你舍身救我的一點心意。”
孟遇安看他一片赤誠,如璞玉渾金,隻能收下了劍
“你為我做的已經很多了,休要再說什麼‘報答’這種話——況且本就是你救我在先,我救你隻是投桃報李。”
待諸事準備完畢,孟遇安、顧修之、徐康及二百多人的隊伍,自襄陽出發,晝夜兼程直奔建業。
一路上,孟遇安多與顧修之舉止親近,兩人常在一處聊些什麼,讓徐康起了異樣的感覺。
“孟監軍,這小子到底是你什麼人啊,怎麼你和他如此熟絡?這要是讓賀將軍知道了,恐怕不大好吧。”
孟遇安奇怪道“這是你自己想說的,還是賀將軍讓你說的?”
徐康吞吞吐吐“彆管是誰,末將就是覺得不太合適,你畢竟也是賀將軍的夫人”
“連賀將軍都說了,軍中隻有軍務,不談私事。徐將軍怎麼又忘了?”孟遇安不等他說完,便出言嗔怪。
賀令昌確實說過這話,徐康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隻能暗暗防備著顧修之。
十日急行後,孟遇安一眾人終於抵達建業城外。
孟遇安讓徐康率隊先在城外二裡處等待,自己和顧修之先前往城門附近打探。
果然如顧修之所說,建業各處城門封禁,皆設下士兵在門口巡檢,無官家令牌或北燕身份憑證則不得出入。
“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兩個尚且都進不去,何談徐康和他的部隊。”孟遇安思忖道。
顧修之道“我搶來的那套北燕人的衣服還在行囊中,倒是可以拿來再用一次。”
“不可,”孟遇安分析道,“且不說你隻有一套衣服,隻能讓一個人進,就憑你先前犯下的搶劫的案子,隻怕那個被打暈的北燕人早就上報長官了。一旦失物重現,你就會被立刻抓捕。”
顧修之頷首“你說得有理,那我們怎麼辦?”
此時正值下午,六七月的蒸騰暑氣炙烤得大地都快融化了,成蔭的桑樹上全是吵鬨的蟬鳴。
“大白天的很難混進去,就算進去了也難以開展什麼行動,還是到晚上再說吧。修之,我們走!”
孟遇安和顧修之又回到了徐康率隊駐紮的地方,一直等到夕陽西下,弦月東升。
孟遇安見時機差不多了,便吩咐徐康道
“徐將軍,你和弟兄們先守候在這裡,我和修之會想辦法進城去。在城中我們打探一下情況,看看朝廷究竟出了什麼事。如果有異常需要你們的時候,我或者修之就會出來通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