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被攻克的消息傳到宛城,孟遇安當機立斷
“三日後調動荊州境內全部剩餘安華軍,沿宛洛古道大舉北上,勢必攻下洛陽!”
日前孟遇安留在許昌城外盯梢的候騎已經發來線報,稱宇文銳及率軍從譙縣向西北方向撤退,途中經過許昌。
孟遇安敏銳地察覺到,這條路線不是通往兗州的,而是前往洛陽。
從譙縣回兗州的最短路線不需要經過許昌,而他既然南轅北轍來了許昌卻又不進城,就意味著繼續向西北而去有他真正的行軍目標。
而這個目標,直接連向的就是洛陽。
去洛陽對於宇文銳及來說,不僅在路線上是最合理的,在邏輯上也是最合理的。
洛陽是大祁南渡前的國都,也是現在司州的治所。這裡地緣優越、城池繁榮,想要調遣司州的軍隊,是一定要去洛陽的。
兗州的七萬大軍被宇文銳及傾巢帶出,現已潰不成軍;徐州被南祁占領;青州和冀州太過遙遠。
距離他最近的調兵地點,就是司州洛陽。
這一番推理之後,孟遇安篤定了發兵洛陽的決策,而這也正是她啟動初次北伐戰略時定下的目標
攻下洛陽,還於舊都。
許昌城外與宇文銳及短兵相接後,孟遇安隨即就回了宛城。這段時間還發生了冼離譙縣伏擊宇文銳及、三軍合力攻克壽春等事,又過去了十幾日。
這也意味著,孟遇安在宛城已經休整半個月了。
半個月的時間,足以讓孟遇安先安置好許昌之戰中的傷員,再更換部隊中的疲弱者為體力充沛的生力軍。
以及最重要的,從襄陽軍械局運輸來糧草和彈藥補給。
此時此刻,孟遇安所率部眾兵強馬壯、物資充足,且上個月剛剛以少勝多擊敗過宇文銳及,正是士氣高昂的時刻。
安華軍眾將士一聽孟遇安要揮師北上直取洛陽,俱皆彈冠相慶,大呼“國恥可報,家園可複”。
四萬安華軍,陣馬風檣?,氣衝鬥牛,開赴洛水之濱。
去年此時,孟遇安與獨孤太後定下宛洛之盟;今年此時,獨孤太後被幽禁,孟遇安的兵鋒已逼近洛陽。
宇文銳及在洛陽城中還未坐穩,就又收到了孟遇安兵臨洛水的消息。
這一個月來,他四處救火、疲於奔命,每到一城就要與安華軍大戰一場。
心靈的折磨已經讓他不堪忍受,身體的傷病更使之雪上加霜。
全程隨軍的陸煥看出了宇文銳及的捉襟見肘,覺得屬於自己的時機就要到了。
宇文銳及帶上陸煥,原本是想等到即將擊潰孟遇安的時候,再把陸煥扔出去做個說客,以激怒孟遇安做出不智之舉,還能順便借孟遇安之手斬了陸煥。
可接連征戰一個月,孟遇安沒有被擊潰,反倒是自己被擊潰了,陸煥也就一直沒有派上用場。
宇文銳及兵敗如山倒,陸煥都看在眼裡。本來不想站在風口浪尖的他,這時候打算站出來為自己謀一條活路。
“大將軍,在下以為,現在正是挫敗孟遇安的最好機會!”
陸煥的這句話與宇文銳及心中籌算的計劃不謀而合。宇文銳及來了興趣,讓陸煥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