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安帶著親衛部隊,在襄陽城郊等待了幾個時辰,直到過了酉時,才見到群臣陸續出現在眼前。
除了群臣之外,當然還有荊州的安華軍。孟遇安略略點查了一下人數,大概有四五千的軍隊都被調來了。
韓牧從群臣中走出來,昂首傲然睥睨著孟遇安
“恭迎臨江王回朝。”
孟遇安亦上前幾步,譏諷道“我當韓大人預備了什麼歡迎儀式呢,怎麼連軍隊都出動了,還來了這麼多人。這都是韓大人‘精心策劃’的吧?”
韓牧笑著回應道“臨江王是軍隊元首,理應讓大軍出城迎接。就算在下不這麼安排,您委托的趙將軍也會這麼做的。”
說著,韓牧看向了身後的趙無戈,給他遞去一個眼色。趙無戈會意,走上來對孟遇安見了一禮,道
“孟將軍,您不要怪末將。”
孟遇安知道他在作戲,也演出痛心疾首的樣子配合著他
“趙將軍,我這麼信任你,把荊州的軍隊都交付給你,你竟然和韓牧一起算計我!”
韓牧知道孟遇安伶牙俐齒,擔心趙無戈說不過她,以至於在群臣和士兵麵前滅了己方威風,便擋在趙無戈麵前,與孟遇安針鋒相對
“孟遇安!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現在這個結果,隻是對你惡行的反噬而已。在場的諸位同僚,無不對你恨之入骨,欲食汝肉寢汝皮。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在韓牧滔滔不絕的時候,孟遇安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注意力全放在了觀察現場上。
不得不說,出現在這裡的臣子數量,比她預想的要多不少。
其中不乏有經她之手提拔上來的人,這讓孟遇安不免既驚訝又酸心。
韓牧說完,孟遇安環視了一輪眾臣,語調平穩地問道
“他說的話,你們都認同,是嗎?”
眾臣鴉雀無聲,麵容各有懼色。
“你們就真的那麼恨我,是嗎?”
孟遇安再次發問,依然沒有人回應她。
韓牧見眾人都不說話,又急又氣“諸位大人,你們這是怎麼了?孟遇安馬上就要死了,你們要是有什麼積怨,大可一吐為快,怕那個塚中枯骨做甚?”
“不能傷害孟將軍!”
在場的四五千安華軍中,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緊接著便有無數聲音響起
“不能傷害孟將軍!”
韓牧慌了神,連忙去拉趙無戈的衣袖“趙將軍,還不快管管你手下的兵!他們這是要嘩變啊!”
趙無戈看了一眼孟遇安,請示下一步行動;孟遇安衝他點一點頭,暗示他可以攤牌了。
趙無戈收到訊號,抽出衣袖、甩開韓牧的手,又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發狠道
“安華軍本來就是孟將軍的部下,你說誰嘩變呢?”
“趙將軍,你”韓牧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你這個陰險小人,以為說幾句挑撥離間的話,就能讓我變節嗎?”
趙無戈猛推了韓牧一把,將他推翻在地,又大聲號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