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安的唇吻住慕容扶疏的唇,在一片亂人心神的纏綿悱惻中,她的雙手逐漸緩慢向下摸索,開始解他的衣帶。
慕容扶疏的心跳依舊很快,但已不是因為惶恐和害怕,而是情欲勾引上來後的躁動難耐。
他感覺到了孟遇安在解自己的衣帶,也忍不住動手去解她的衣帶。
孟遇安沒有穿著袞服,隻穿著常服圓領袍,半邊衣領本來就不曾係上,呈半斜領狀。
慕容扶疏將手伸到了她胸前,去解另半邊衣領,卻猛地被握住了手腕。
唇齒間的纏綿悱惻,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慕容扶疏睜開微閉的雙眼,愣神看了看自己被鉗製住的手腕,又看了看對麵孟遇安的眼色,方才的欲火也儘皆澆滅了,又恢複到了惶恐和害怕的狀態。
“陛陛下,怎麼了”
孟遇安剛才還熱烈的眼神冷淡下來。她鬆開慕容扶疏的手腕,翻身從他身上離開,坐到了床榻的另一側。
“朕今夜沒有興致,你先走吧。”
慕容扶疏一邊輕輕係上自己的衣帶,一邊試探性地往孟遇安所坐的位置挪動
“陛下,是扶疏侍奉得不好嗎?您告訴我,我可以改”
“說了讓你走,你聽不懂嗎?”孟遇安語中帶上了慍怒,“來人啊,送慕容郎君回府。”
孟遇安呼喚聲剛落,便有兩個安華軍衛隊的女兵進入寢殿,一人拽起慕容扶疏的一條手臂,合力將他架了出去。
“陛下”
慕容扶疏小聲喊著,但孟遇安充耳不聞,任由他被強行帶離。
寢殿中重歸岑寂,仲夏夜喧鬨的蟬鳴愈躁,便襯托得寢殿愈靜。
孟遇安獨坐在榻邊,以手支頭,闔目冥思,腦海中全是剛才的場麵。
她不能接受的事,還是太多了。
她不能接受隻為了皮相美色和肉體情欲,就和一個毫無感情基礎的人發生身體關係。
她不能接受讓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個胚胎附著的容器,用自身的精血養育一個素不相識的生命。
她不能接受帶著強烈的目的性去創造出一個全新的人,而這個人誕生的使命也是提前規劃好的。
她不想強迫自己,也不想強迫彆人。
這注定是個死局。
這一夜過後,各種流言蜚語的熏風卻不脛而走地吹起。
“誒,聽說了嗎,陛下夤夜召曾經和親的慕容郎君入宮侍奉,可一刻鐘不到就給送了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是慕容郎君力有不逮,還是犯了忌諱以至於觸怒龍顏?”
“依我看啊,八成是後者。不過話說回來,陛下登基旬月,怎麼不收幾個麵首呢?”
“聽說那位顧修之將軍就是做了陛下的裙下之臣,才從區區一個門客,一躍成為鎮守邊關的大將,這可是個好門路啊!”
“怎麼,兄台想自薦枕席嗎?哈哈哈”
自孟遇安被封為驃騎將軍之初,每隔幾個月就會冒出來那麼一兩個欲以姿色走捷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