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兩眼無神的靠坐在這個還沒他曾經廁所大的濕冷小房間中。
他的上身赤裸,上麵布滿了各種刑拘留下的傷痕。
已經不是小夥子的他,感覺自己有些扛不住了,也許就在今天,也許明天,他就會將那個黑發的安東尼執事給供出來。
其實供出來也沒什麼,他不相信這種對他而言是滅頂之災的災難,能夠難倒那個執事。
可是他就是咬著牙沒有將那個年輕人供出來。
明明自己跟他沒什麼關係。
就拿自己的雪狼幫來說,跟安東尼家族雖然明麵上是附庸關係,但是自己實際上隻是需要每年給對方繳納一筆坑幣,並沒有什麼深厚的情誼在裡麵。
雪狼幫跟安東尼家族隻是一種很單純的金錢關係,我在你的地盤做生意,在給你繳納一筆錢,就這麼簡單。
對於安東尼家族的尊敬也僅僅隻是表麵的。
但就連糟鼻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能扛,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將那個年輕人供出來。
也許是因為對方信守承諾的幫自己殺掉的奧尼爾?
這樣也不錯,反正自己遲早要殺奧尼爾的,不管用什麼手段。
現在那個名叫周凡的黑發年輕人幫自己實現了夙願,自己替他坐個牢也沒什麼。
更何況大家都以為是自己殺掉的奧尼爾,想到這糟鼻子的眼神中突然泛起光芒,像是一個驕傲的英雄。
啪啪啪。
外麵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糟鼻子莫名的有些緊張,一個人將要麵臨死亡時,才能真正的明白自己的小命原來是如此渺小。
而糟鼻子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天來的這麼快,一會那個狗督察來了,再怎麼樣自己也不會將那個黑發年輕人供出來。
糟鼻子這麼想著,不過自己也應該要被押進電視台了吧。
自己麵臨的將會是槍決呢,還是絞刑?
糟鼻子不願多想,隻是懶懶的躺在冰冷冷的地上,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哢嚓一聲,密不透風的冰冷牢房被打開,一道人影將牢房的光芒全部擋住。
糟鼻子看了一眼,突然淚流滿麵,對方遮住了牢房全部的光,但糟鼻子卻感覺整個牢房都亮了起來,因為他就是太陽。
“我來接你回家了,”周凡帶著微笑,“尼克先生。”漢子將糟鼻子攙扶起來,他整個人都因為激動而在微微顫抖。
死裡逃生的感覺,隻有經曆過才能明白,原來自己是這麼想活著。
“謝,謝謝。”尼克不住的說著,膝蓋一軟竟然想要給周凡磕一個。
周凡將對方托住,有些莫名其妙,這個老家夥坐牢坐糊塗了?
無緣無故的替自己的人坐了個牢,踏馬的不罵娘就算了,還對自己感恩戴德?
難道牢裡麵的教育這麼管用,一下子就給一個人轉變德行了?
周凡搖搖頭感到疑惑不解,全然不知道這個已經到了中年的糟鼻子,經曆了一場什麼天人交戰。
周凡帶著糟鼻子一起出了督察局,門口雪狼幫的人早早的已經在等候,當周凡帶著糟鼻子出來的時候,雪狼幫每個人看周凡的眼神都變了。
也許沒有經曆這件事他們可能隻是單純的畏懼他,到現在每個人的眼神中看著周凡明顯的都帶著尊敬。
他們很想說些什麼,但都隻是動了動嘴唇沒有說出口。
他們這種粗人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因為他們更喜歡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周凡也沒有跟他們打招呼的意思,他正準備再回一趟督察局呢,他還有些事情需要跟督察商討,就看見了那個躲在人群後邊畏畏縮縮的胖胖酒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