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一定會來。
死亡也會來。
來之前,就讓心臟再為我們自己多跳動一次。
因為每跳動一次,就會有新的血液來供養我們,我們得活著,才能繼續感受著它們不想拋棄我們的倔強。
何與無數次在想,如果父母不把他‘拋棄’到主族之中,他就不必這樣活著。
事情該來的依舊會來。
彆拋棄,彆放棄,就當我哀求你們。
心臟的跳動停緩下來,它已經貢獻了所有的能量。
何與落下最後一聲鼓點,亮光掀開天邊。
扶桑的眼睛都是難以琢磨的神情,他慢慢的走向何與。
何與躺在地上,鼻息裡聞著血腥。
扶桑看著【地靈蝶】彙聚到他的心臟,站住腳看著何與閉眼喘息。
他似乎知道,為什麼,會是一個人族,擁有【七孔九竅流璃心】這樣一個心至尊。
“簡直就是來折磨我的。”
這是扶桑第一次沒有稱王,隻是平淡的說著,但是語氣充滿了無奈。
“嗬……”
何與看著站在臉上的扶桑,笑著抬了抬手。
“怎麼樣……有沒有被我帥到……”
扶桑冷臉走上去,張嘴一口咬在何與的手指,力道的鎖合幾乎要咬斷他的手指。
“啊!!”
“嘖!還沒死!本王等著開飯呢。”
何與笑著,把手放在扶桑的尾巴上,軟軟綿綿。
“滾。”
“不好意思啊閣下,心臟它自己不受控製。”
“樞紐不是擺設。”
“呃!”
扶桑肥胖的身體坐在何與的胸口上,差一點把他壓死過去。
徐衝看著何與躺在地上,再看著所有人都進入完全入定的狀態。
“看來我也該準備準備,活動活動筋骨。”
手中的【地靈蝶】被捏碎,流光順著經脈停在心臟。
何與就要睡著了,扶桑的王火滋補他的身體,他眨了眨眼睛。
“彆拋棄我……”
扶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皆是冷漠和嚴然。
如果是你何與,我也會直接殺了你。
何與的手指揪住扶桑的尾巴尖兒,隻需要輕輕的一抬就能掙脫,但是他沒有。
“正好,最近指甲該修剪了。”
何與該給他洗澡了,扶桑想著打了一個哈欠,就好像剛才那些想法都是假的。
何與這一覺,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睡的最好的。
天亮了,新一輪的攻擊又會重新上演。
但是這一次,所有人的眼睛都積攢著光亮,看向城中央的那麵鼓。
“所有將士聽令,今天!我們不能再丟失任何一塊領地!”
“就是死!也不能讓妖獸森林的植被侵占我們的家。”
“阻擋不住,就用血!染紅它!!!”
“是!!!”
老將看著那麵鼓,手放在心臟上,感受著澎湃的力量。
鬼王慢慢的睜開眼睛,吐著蛇信子眯著豎瞳。
“鬼王,已經準備好了。”
雙獅頭的妖獸走出來,眼神裡裝著貪婪,紫紅色的舌頭舔動著尖牙。
“今日就將木良城徹底的拿下。”
一旁附和的妖獸說著,眼神挑釁一般看向鬼山九手。
“出發。”
鬼王輕飄飄兩個字,就像是審判一樣。
東西南北四部,所有士兵繃緊腦子那根弦,時刻戒備。
今天的妖獸森林格外的安靜,往常這個時候,已經開戰。
“所有人不能鬆懈。”
老將為首站立,一把大刀橫掃半空。
陣法集結式,七八個士兵聚在一起,就能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真氣牆。
即便是殺紅眼的妖獸,擊潰這樣一個小隊,也是需要時間。
張青陽屹立在淩空之中,頭頂的護城大陣已經消失一大半,或許不到三日就會完全消失。
那時,就是真正的屍山血海,孤立無援。
徐衝站在暗處,他輕易不出手,妖獸森林之中,比鬼山九手還要強悍的家夥一定還有。
想要扭轉時機,徐衝就要像自己的稱號一樣,做一杆直插腹地的槍。
“所有鬼部聽令!”
“今日鬼王會帶領我們徹底占領木良城,你們要張大嘴狠命的撕咬。”
“把那些自不量力的人族,都變成我們的食物。”
樹枝上的妖獸一聲尖銳的鳴叫,震的耳鳴和心臟都悶哼一聲。
所有的士兵眼眸堅定,聽著妖獸森林裡窸窸窣窣的聲音。
來了……
“吼!!”
“啾!!!”
爆裂的氣息是一起席卷過來的,四方位都出現洗塵境界的妖獸,張大嘴凶猛的嘶吼過來。
“【凝陣!】”
老將一聲令下,所有小隊騰升起狂暴的氣息,真氣相聚凝在一起。
“【千咫尺萬轟錘!!】”
一小隊所有士兵都是天狼流星錘的武器,武技合技施展,身後出現一隻淺綠色的猛虎虛影。
虎掌重重抬起,直接將一隻妖獸拍碎成血霧。
“吼——”
猛虎仰天長嘯,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衝向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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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嘗老夫的長刀!”
老將說著,那把寬厚的長刀從自己的脖子上一圈轉過去,一刀封喉。
“宰了這群鬼族的狗雜種!!”
老將的寬刀揮舞起來,帶著淩冽的狂風和刀氣。
“【三刀乾坤裂】!!!”
老將的寬刀帶著炎火,天頂聚雷,舉刀死命向下一劈。
整個大地都跟著開裂,刀意化作無窮儘,四裂紛飛。
老將大笑著,殺出一片空缺出來,身體經過昨夜的舒通筋骨,掃清多日的疲憊。
“爽!!”
一批接著一批的妖獸衝出妖獸森林,有的妖獸是鬼族附身,有的則是被【鮫人皮】吸引過來,衝擊護城大陣。
護城大陣是木良城存在的依據。
張青陽的長劍指天,天地頓時清亮起來,映日輪光。
“滅!”
張青陽操控劍身,驅使著僅剩的護城大陣的能量。
“澎”
一隻【巨鐵犀牛】睜著眼睛,一次次衝撞著大陣,大陣支離破碎。
“咻咻咻——”
“【沽清劍靈恒河水】”
“【萬劍齊降】!!!”
天劃開一道神河,一道道的劍氣直衝而下,所過之處,血流成河。
何與緩慢的睜開眼睛,他好像睡了好久,四周隻有他一個人。
“閣下……”
扶桑出現在何與的身邊,嘴裡鼓搗著肉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