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救不了你。”陸玄回答,因為他們並不在幻境內。
“但我卻可以將事情的原原本本道與你知道。說完你就明白了。”陸玄暗歎。
修仙人講究因果報應。
蘇羽今日狀況也算是他種的因,至於後麵結什麼樣的果卻是他算不到的。
“之前你被瘋子李大嘴咬了,感染得了一種癲瘋病。這種病往往被咬的人會產生一些奇怪幻覺。症狀就像被狂犬咬到的人一樣。所以你的那些夢境很多都是你臆想出來的。”
陸玄耐心解釋。
“臆想?可是臆想也不至於將我和我娘親的相貌也改變吧。還有臆想也不可能把我的詹姥姥臆想沒了。”
其實日趨清醒過來的蘇羽也曾經懷疑過自己已經不在幻境裡。
可是他就是解釋不了娘親和自己為什麼變醜了,為什麼陸府不在了,為什麼自己不再做上輩子的夢,為什麼自己會有顆能喚回來的銀豆子。
“不急,不急。待我慢慢道與你知道。”
當下陸玄便是一通的說辭。
他老於世故,自然知道什麼當講什麼不當講。反正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都賴給李大嘴的瘋病,反而大談特談陸侍郎夫婦解決事端的不易和無奈。
蘇羽聽得很認真。他時而胸口起伏不平,時而黯然失色,時而攥緊拳頭。
蘇羽甚至在陸玄說完後仍保持一段較長時間的沉默。
他的眉頭深深的緊鎖,小小的年紀第一次如此清醒的被迫思考人生。
半晌,他才很鄭重的向陸玄深深的鞠躬。
“前大伯,謝謝您的解惑。蘇羽畢生感激不儘。”
“錢,,錢,,大伯?某俗家姓陸。”
陸玄哭笑不得,他懷疑蘇羽接受不了現實,腦子受到刺激思維又錯亂。
“自是前大伯。哦,是以前的那個前字,非錢財的錢字。既然娘親與我都不與陸家有瓜葛,我不好再尊稱您大伯了。加個前字以示區分。”
蘇羽說得神情淡然,好似又成熟幾分。
“其實我現在也挺好!真的,之前我還一直擔心醜娘親是幻境裡的人物。想著萬一夢境破滅,我的醜娘親就不在了。如今無需擔心這個了。”
“你不知道每次我犯錯,醜娘親老是把手舉得高高就是不見她落下。她寵我可寵的厲害,就算逃學了,她也是嘴巴罵著,最後還是舍不得打我一下。”
“而且現在我也有好多哥哥姐姐。他們個個對我都很好。我老欺負他們,嘿嘿,他們都讓著我。我覺得在此躺平的活著甚好,甚好。”
蘇羽一件又一件的耐心細數這邊的好。
“那你甘心嗎?”陸玄又拋出另一個問題。
陸玄可不想自己種的因到時候結出兄弟相殘的果子來。
蘇羽攥緊拳頭的畫麵仍在他的腦海翻騰。
此刻的陸玄差點把陸英絡準備在他成人後將田莊交與他打理的打算道出來。
“不甘心又能怎樣?我不過隻是個六歲的娃。還是個破了相的醜娃。不過,我想我會幫幫醜娘親賺錢,讓娘親過得很幸福。”蘇羽自嘲。
羽蘇有顆不甘平庸的心,或許他的腦海裡能總結出上輩子能賺錢的法子。
比如讓羽蘇搗鼓玻璃、化肥、汽車來。
蘇羽可不行,他就負責數錢就好。
“可你會長大。到時候。。。比如待你而立之時你又如何看待這事?”
陸玄還是很擔心蘇羽報複陸府的心未死。這種事他見過很多。
“我如何看待重要嗎?重要的是我有無左右此事的能力。”
蘇羽道出關鍵所在。如果他隻是個平民百姓,他哪裡有能和陸舒麟鬥的資本。
“也是。你可恨你父母兄姐?”陸玄問了他心中所憂。
“心中自是不快!但恨字談不上。”蘇羽實話實說。
如果按陸玄陳述的說辭,蘇羽是時運不濟得了無妄之災,而陸英絡和詹婉瑩溺愛偏頗,陸舒麟則是無心之過。
“如此某放心。”
“那就此彆過。再次謝過前大伯。”
蘇羽作揖,他欲以邁腿離去,哪怕眼前之人是自己最為崇拜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