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張兄乃是文聖張聖人的嫡係,可是屬實?”
朱錦程與那人稍微寒暄便開門見山。
青年人先是一愣,片刻後笑著回答
“確是如此。”
“隻是家中老父不期我在求學途上受盛名所累。故而我一直以常人居之。”
“還望皇孫殿下體貼家父良苦用心,莫要聲張之。”
青年人知道眼前人的身份是月熙王朝的皇孫。
他認為自己的身份暴露是月熙探諜所為,倒也沒有太大在意。
“那是當然。”
“隻是有件事我得跟張兄提醒下。”
朱錦程把嘴湊近青年人耳畔咬耳朵。
“等下某個屑小想騎到張兄的肩頭。這好比是要騎在天下讀書人的頭頂。”
“張兄卻莫要讓此等無賴之人得逞。張兄可多請幾個同窗護你左右,萬一那廝動粗,教訓他一頓未嘗不可。”
“對了,我提醒張兄之事,也莫要聲張。”
賭約在即,朱胖子選擇了作弊。
青年人一笑泯之。
“那人想必是皇孫殿下的密友吧。”
能玩這種無聊的小童遊戲,又讓皇孫親口告密,想來他倆間關係定是與皇孫殿下甚好。
青年人很聰明,一猜十之八九。
“是密友不假。但勝負不分友情,該丟情誼保銀子還是要保銀子的。”
“啊!不對。銀子不銀子的不重要,關鍵是要保皇室臉麵。對吧。張兄。”
朱錦程一時不慎,倒是把心中份量比重給說漏了嘴。
“是極,是極。”青年人笑而不揭破。
“如此本殿下的忙想來張兄是幫定了吧。”朱錦程趁熱打鐵。
“那是,那是。大庭廣眾張某讓人竄上身體也委實不妥。”青年人滿口答應。
“啊,張兄,那廝來了,就在你身後二十步遠。那廝身法有點古怪,張兄小心應對。”
朱錦程瞅到了蘇羽的身影,他趕緊暗中預警,並透露蘇羽的壓箱絕技。
腳底抹油絕技昨天他見識過。
“無妨。”
青年人並不在意,說罷他的氣勢陡然升起。
朱錦程感覺身旁的青年人突然變得神聖不可侵犯。
以前朱錦程的先生說的一段話突然縈繞在他的腦子。
“讀書人和修行人一樣,要修身養性,治國平天下。隻要以肩負天下興衰為己任,心為造福億兆黎民福祉,一樣可修氣。”
“此氣不畏天,不悚地,隻為黎民百姓鳴不平。擁有此氣者神鬼不侵、妖魔不近。”
“他上可說天地不仁,下可責邪魅惑亂。”
“此氣以剛毅勇悍著世。頭可斷,血可流,此氣不消矣,天地長存。謂之曰浩然。”
不會吧!
回歸現實的朱錦程馬上自我否認他剛生出念想。
他肯定是自己瞎想的。
浩然之氣哪裡是那麼容易生成。
想當初他問先生
“我月熙何人擁有此氣。”
先生默然沉思幾許,然後搖搖頭。
“從未有過。”
“那我朝曆史上那麼死諫忠臣不算嗎?”朱錦程問。
“不算。或許他們的出發點和影響力不夠。不足以震撼天地,令天地動容。”
先生推測。
故此朱錦程也曾執念浩然之氣,發誓要做月熙擁有浩然之氣的第一人。
他也曾埋頭苦讀,也曾修身養性來著。
可後來朱錦程是怎麼掉到錢眼裡的?
嗯,背後肯定是有雙推他的黑手。
對,對,蘇小子是軍師。他縱然不是主犯,也是挑唆者。
所以朱錦程饒有興趣的準備看蘇小子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