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爺奶臉上陰雲密布的,喬鐮兒從食盒裡取出兩塊點心。
“爺,奶,吃了甜的,心情會變好。”
二老現在哪裡有心情吃東西,但是看到孫女一雙烏黑澄澈的眼睛望著他們,也不忍心拒絕。
吃了一口點心,果然心情沒有那麼抑鬱了。
“鐮兒啊,你是怎麼想的,要不然,我們倆老豁出臉皮子去,鬨他沈家一個天翻地覆,非要他們一個回答。”
喬鐮兒說“他們的態度已經明顯了,就是耍賴皮拖著,而且專門撿好聽的話說,聽起來甚至還有一點道理,就算村裡人來了,可能也會被他們的說法繞了去。”
“沈老婆子都要下跪了,萬一又鬨著要自殺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在逼他們。”
喬老太“她要跪就跪,要自殺就自殺,要不是怕折了我喬家人的壽,我管她死活,管她千年老寒腿。”
喬老頭的胡須一翹一翹“如今到了這情形,就像哪天沈家願意,我也是不想結這一門親事了,老婆子,你說呢。”
喬老太冷笑“他們藏了私心,還想我們女方家安安分分等著,怎麼可能,如果他們後麵明確說要娶,那也肯定是經過了權衡利弊,覺得是自降一等跟我們喬家結親呢。”
這就是什麼,備用車軲轆,那些牛車,馬車的屁股上,經常會掛著一個車軲轆,等到途中本來的輪子壞了,拿來湊合用著。
喬家的孫女就是最好的,是她的心頭寶,沈家居然敢這樣想。
這是故意羞辱人,埋汰人呢。
二老罵了一通,也把手上的點心吃完了,有了最終的定奪,嘴巴裡又彌漫著甜香,心情終歸是舒暢了一些。
就是這個過程要怎麼走,這件事情要怎麼收場。
喬鐮兒說“沈家這兩年有錢了,又在鎮子上做生意,沈良也是一個有誌氣的,說不定他們就在鎮子物色人家,看看有哪家願意把閨女嫁給他們,又能對沈家的生意帶來助力的。”
“現在隻是猜測,我們要把證據擺明在沈家人的麵前,現在手上什麼都沒有掌握,偏要逼著沈家給一個答複,他們大可以一直耍賴,又顯得我們胡攪蠻纏。”
喬老太道“那要怎麼拿證據呀。”
“需要等。”喬鐮兒說“他們有了彆的想法,肯定會有行動,有行動就會留下跡象,這件事不著急,溪兒姐也才剛滿十五歲,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喬老頭點頭“好,我倒要看看他們在搞啥幺蛾子。”
又歎了一口氣“老沈頭啊,你要是還活著,我們兩家咋會變成這樣的局麵喲。”
喬鐮兒心想,或許這就是沈家人本來的秉性,隻是原來有沈老頭給壓著,後來沈家人賺到錢了,也就不加掩飾暴露出來了。
喬雲妮看了對麵一眼,喬溪兒有些心不在焉的,針線機械地穿在鞋麵上。
“你緊張什麼呀,你們從小定下的娃娃親,現在你爺奶不過是去活絡一下關係,指不定哪天就把親事定下來了。”喬雲妮笑道。
“小姑,我不是緊張,我,我舍不得大家呢。”喬溪兒想到沈良笑意淺淺的樣子,想到他身上的香囊散發出來的香,隻覺得心頭都是甜的,但是又想到成婚了要離開娘家,不免一陣悵然感傷。
“有啥舍不得的,又不是嫁到彆村去,沈良家就在下頭,你抬頭往上一看就是娘家,隨時回來都可以。”
兩姑侄正交談著,二老一小進來了。
三個人臉色平常,倒是看不出什麼,喬溪兒也沒有問,兩家走動很正常,畢竟因為沈家生意忙,這兩年來都沒有怎麼來往了,她和沈良也長大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在成親之前,兩家也要熱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