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賣糖炒栗子的,你不也在賣煮木薯,賣家裡醃製的鹹菜?”市令又看向那個粗膀子的大叔。
“至於你,不止賣糯米血腸,你腳邊那兩袋炭,也是拿來賣的吧,不然哪裡用得了這麼多,還有那個籮筐裡,是你婆娘做的帕子吧。”這是對那個青年男子說的。
這些人被戳破了,一個個表情都很不自然,這裡攤位費這麼貴,一年算下來都快要一百兩了,他們要是隻賣一樣那不得虧死,肯定是緊著能賣的賣。
這裡人流大,也是賣得出去的。
“你們一個個的,又不是賣那麼一兩樣,能賣的都拿出來賣,既然這樣,有什麼臉麵來計較人家賣幾樣吃的?”
“就因為人家生意比你們的好?還想為難人家,把人家趕走,眼中無天理無王法,是當我這個市令不做了?還是當這裡沒有人管了?”
“都給我回去你們的攤位,誰要是再敢鬨事就把誰抓起來,罰款,沒收攤位上的東西,以後永遠都不準擺小吃攤,家裡誰都不能出來擺。”
這些攤主氣急敗壞,但是還能怎麼辦,市令說的話都沒有錯,而且這個市令很凶,言出必行,要是出了錯落在他的手裡,那可真是三年白乾。
他們都垂頭喪氣地保證不再犯。
“這一次就饒過你們,再有下一次,仔細你們的皮。”市令又吩咐“你們兩個在這裡看著,有誰不安分的,立刻去報給我聽。”
他指了兩個人留下來。
市令又看了一眼喬家人,個個高大威猛,長手長腳,心中微微一陣犯怵,這家子這樣的體格,這樣的氣勢,真是天賦秉異。
就算他不來,怕那些攤主也不是對手。
市令突然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威脅,對喬家人哼了一聲“你們也要老實本分一些,彆動不動就想動手動腳的,他們再怎麼樣,都有本官管著,有法律管著,還輪不到你們做主。”
喬大用眯了眯眼睛,他鬆開的拳頭又攥了起來,差點忍不住一拳打在市令的臉上。
因為他們一點錯都沒有,他們也不是來鬨事的。
而且他們必須來,市令不可能時時都管著市場,這些攤主總會找到鬨事的機會。
剛才如果市令沒有及時趕來,他們又沒有來的話,昨天來的娘幾個可能已經被圍起來,被推推攘攘的,甚至被攆出這條街去了。
喬鐮兒給喬大用遞了一個眼色,臉上帶起了笑容。
“是,大人,我們這不是賣的東西多,需要人手,才把家裡人喊來嘛,我家裡人是個個能打,剛才也沒先動手不是,都知道有大人您給我們主持公道呢。”
市令本來隻是威脅警告,見喬鐮兒說得這樣好聽,黑亮的眸子裡都是赤誠,臉色舒緩了許多。
“知道就好,真打起來了鬨哄哄的,誰都不要想做生意了,客人也跑了,這條街有我,就不會讓誰為非作歹。”
市令帶著人走了。
“大用哥。”喬鐮兒眉頭微皺“這條街是楊市令管著,隻要他沒有損害我們的利益,說什麼我們聽著就是了,沒必要和他過不去,萬一真不讓我們擺攤了,我們還咋賺這個錢,而且人家也的確是給我們主持公道了。”
喬老大也板著臉“老大,你也是的,也不看看麵對的是啥人,萬一闖了禍,一家子都被抓起來,那就啥都不要想了。”
喬大用想到剛才他的確是衝動了一點,好在楊市令並沒有發現他的動作。
他差點就做了糊塗事呀。
“對不起,我再也不會了,我剛才隻是覺得有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