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滿倉如今變化這麼大,按理說丘古不應該這麼快記起。
怪隻怪,當日許滿倉給丘古的印象太過深刻了。
當日聽令撤退,被許滿倉追著殺了不少騎兵。
這對丘古來說簡直是恥辱,若不是頭人下了死令,他當時就應該調頭宰了那小子。
“當日我射了他三箭,想不到他命真大,竟然還活著。”
丘古沉聲說道“大頭人,讓我現在去殺了他。”
赫連通保拉住丘古“你是說,他是乾軍中人?”
“對,他當日跟那些乾國守軍一起。”
丘古怒道“大頭人,柯埭一直勸你拉攏那個小子,說不定他們兩人早已沆瀣一氣。”
“乾人狡詐,大頭人不可太過信任柯埭,還不如,給我幾萬兵,讓我攻下邊城打進乾國,何須什麼陰謀詭計。”
見赫連通保沉思,丘古急道“大頭人,乾人不可信,那個乾國大將軍更不可信。”
“我自然知道,他想利用我們幫他造反,難道我們就不能也利用他?”赫連通保安撫道。
“丘古,如今還不是翻臉的時候,等我們赫連族成為草原上的王,自然不再需要借助乾人的手。”
丘古雖然知道大頭人的計劃,可他還是覺得頭人已經被柯埭帶壞了。
事情總是搞的那麼複雜,現在集結所有投靠他們赫連族的部族,就未必不能把拓跋氏除掉。
“丘古,不要莽撞,這個哈隻兒還有用,你再確認一下他到底是不是,不要聲張。”
赫連通保眯著眼睛,將丘古打發走後,心裡也不太舒服。
但為了大計,他得忍著。
拓跋氏掌管草原這麼多年,底牌定然比表麵看到的多。
何況,前幾年拓跋淩還同天山另一邊的滋蘭國聯姻了,娶了滋蘭的一個公主為妃。
雖說滋蘭疆域很小,靠近沙漠,但戰力也是不容小覷。
赫連通保當初也很想得到滋蘭的支持,奈何滋蘭國主那個老頑固不知變通,說什麼隻認草原正統。
哼,待他坐上王位,他便也是草原正統。
至於哈隻兒,如果真的是陶陂安排來的,那也說明了很多問題。
丘古雖莽撞,但有一句話說的對,乾國人真的不可信。
不過乾人有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儘管耍心機,最後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丘古帶著族裡的巫醫尋到了柯埭跟哈隻兒。
哈隻兒已經醉倒,柯埭安排了女奴服侍著。
“丘古將軍。”柯埭見丘古進來,微微躬身行禮。
雖然表麵上看,柯埭是赫連通保身邊最重要的謀士,但柯埭心裡清楚。
丘古才是赫連通保真正的心腹。
“柯先生,大頭人讓我帶巫醫給哈隻兒看看,這裡有我在就行了,你去忙吧。”
柯埭微笑應是“那就勞煩將軍了。”
待柯埭出了氈包,丘古看了許久在榻上睡著的哈隻兒,看不出他是真的醉過去了還是裝的。
吩咐一旁的女奴“將他的衣裳解了。”
女奴不敢違抗,在丘古的注視下,哆哆嗦嗦的解開了許滿倉的衣裳,露出了整個胸膛。
正要去解腰帶,丘古又出聲道“可以了,你出去吧。”
女奴如蒙大赦,連忙躬身退了出去。
丘古給了一旁巫醫一個眼神,巫醫上前查看。
仔細的看過許滿倉左肩那處傷疤,回頭說道“這裡確實受過箭傷,看傷痕至少半年以上。”
“哼。”丘古對自己的箭術極為有信心,眼前這個哈隻兒,就是當日在乾國邊城的那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