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陸淩遠識人不明,褫奪一切官職,之後的時日,就在家中閉門思過吧!”
說完這些,乾皇輕輕甩了甩衣袖,外麵立刻進來兩個金盔金甲的侍衛,直接將陸淩遠拉了下去。
從始至終,陸淩遠再未說一句話,也沒爭辯一聲。
此刻,有些心智通明的人已經反應過來了,皇帝明麵上對陸淩遠下手,實際是撤走了二皇子的助力,再啟用二皇子的同時,也更讓他沒有退路。
之後的朝堂,會更加風雲詭譎。
“仇津。”
陸淩遠被帶下去之後,乾皇又看向仇津。
“罪將在!”
“你的功績朕已清楚,北狄犯邊,你誓死抵抗,被擒之後也未透露國朝隱秘,誓死不降,乃武將楷模。”
“雖說邊城之事乃陶陂謀劃,但你畢竟牽扯其中,戰敗也是事實。”
“邊關你就不要去了,朕命你領惠州守備,重整軍務,厲兵秣馬,等待日後再戰。”
仇津的心砰砰的跳,聞言再次叩首,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末將,謝陛下!”
“和北狄的戰事不會就這麼結束的。”
乾皇看向在場的所有臣子,沉聲道“日前國朝武備鬆弛,之後要改!”
“今日朝會之後,朕會不時調遣武將去往軍中,虎州、惠州、寧州,泗州所屬兵馬即刻開始操練,朝廷之事亦向武備傾斜。”
“軍備、糧草、軍械、軍餉,朕都會安排專人操持,若朕發現其中有人中飽私囊,那就彆怪朕刀下無情!”
話說完,乾皇緩緩起身,揮了揮衣袖,轉身要走。
眾臣立刻跪地相送,乾皇離開之前,轉頭看向趙景,沉聲道“景兒,隨朕來!”
片刻之後,禦書房。
乾皇褪去了身上的龍袍,換了一身舒適的便裝,坐在上書房的龍椅上,麵色有些蒼白。
趙景恭敬的站在一邊,他的右腳無法用力,站的有些勉強。
“景兒,坐下說話吧。”
乾皇收斂了在朝堂上的威嚴,麵色緩和了一些,輕輕擺手,讓趙景坐下。
趙景受寵若驚的謝過,而後輕輕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他大概知道父皇留他要做什麼,這都是顯而易見的。
“景兒,最近朝堂上的事,你可聽聞了?”
乾皇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似乎強撐著和趙景開口。
趙景聞言立刻回道“回父皇,兒臣也是今日上朝才略知一二。”
“國朝和北狄征戰,被小人算計導致戰敗,之後的事……”
“我朝,外強中乾”
乾皇的語氣似乎又弱了幾分,艱難的開口道“你可知這一次,北狄要我們拿什麼?”
趙景沒說話,隻是安靜的聽著,同時腦中也在快速運轉。
“他們一年要四千戰馬,六萬石糧,另要鐵器、棉布、陶瓷還有工匠。”
“這些北狄人,是打算一點點掏空我們,我們……咳咳……”
話沒說完,乾皇忽然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趙景趕忙起身,一瘸一拐的上前,手掌輕輕拍打乾皇的後背,過了好一會,乾皇才緩過來一些。
“景兒,此事當前,你覺得……呼……應該如何應對?”
趙景麵色動了動,而後輕聲道“父皇,眼下形勢,隻能先答應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