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許滿倉從昏睡中醒來,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疼。
這種酸疼的感覺已經很久沒出現了,甚至那種揮之不去的瘙癢也有再次冒頭的趨勢。
身體的不適讓他的思緒有些混沌,睜開眼睛看了很久,他的思想才完全回歸。
“哈隻兒,你醒了。”
阿伊騰格裡的聲音在耳畔傳來,許滿倉緩緩轉頭,才發現現在隻是清晨,大帳之外隻有朦朧的光亮。
“感覺怎麼樣?”
阿伊騰格裡緩緩起身,將手掌放在許滿倉的額頭上,見他沒有發燒,這才安心一些。
“馮大夫怎麼樣?”
許滿倉輕聲開口,卻感覺喉嚨有些乾澀,聲音有氣無力的。
饒是之前知道結果,阿伊騰格裡心中還是有些發緊,她立刻將許滿倉扶起,口中道“馮大夫和我說,赫連通保他們這次過來,可能是衝著他來的。”
“我沒太聽懂他的意思,但馮大夫說已經有辦法應對了。”
聽到這話,許滿倉的思緒快速轉動了一下,他用力坐直身子,而後輕聲道“他說了要怎麼辦了?”
“沒說。”阿伊騰格裡看向許滿倉的後心,昨天晚上貼上的膏藥已經有些變形了,一股刺鼻的藥味不斷充斥左右。
“他隻說需要冥幫忙,其他的都沒提。”
許滿倉聞言皺眉,但很快就明白了馮士的意思,再次思量起來。
阿伊騰格裡則更在乎他的身子,此時伸手揭開膏藥,看到他後心出現一大片不正常的紅暈,不由微微皺眉。
許滿倉的脊背是受過傷的,傷勢沒下去的時候,後心是一片烏黑。
現在那上麵隱約有了之前的樣子,這勾起了阿伊騰格裡的一些回憶。
“一會兒把冥叫來吧。”許滿倉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隻是這麼細微的動作,就感覺有些力竭了。
馮士的手段真是高明,隻一天的功夫,就讓許滿倉感覺自己回到了重傷的時候,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好。”
阿伊騰格裡點點頭,同時擔憂的看向他,問道“哈隻兒,你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嗎?”
“就是後心有些癢。”許滿倉抿嘴道“馮大夫不會害我的,要相信他。”
“這我知道。”阿伊騰格裡抿了抿嘴,臉上依舊帶著擔憂“可我還是擔心”
“我的身子不要緊的。”許滿倉寬慰道“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也告訴嘎吉爾,就算赫連通保他們來了,也不用表現的太過,和尋常一樣就行。”
“還有,通知達日阿赤和達克嘎通,讓他們都回來。”
“好。”
阿伊騰格裡也不再多言,幫許滿倉穿好衣服之後,自己也穿衣出去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的時候,冥孤寂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帳之中。
許滿倉有些疲憊的看著他,見冥似乎比之前還要頹廢幾分,不由心中微動。
“馮大夫找過你了嗎?”
許滿倉的聲音很輕,但冥雖距離他五六步遠,卻還是聽的真切。
他並未說話,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都和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