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赤泰見許滿倉一口喝了一碗酒,也立刻跟著喝了一碗,咽下的同時憂心道“殿下身上還有傷,不能喝的太急了。”
“已經好多了。”
許滿倉朝烏赤泰抿嘴笑了笑,他已讓馮士幫著調整了一下,在外人看來,許滿倉此時狀態的確好了一些,但還是病懨懨的。
這一幕落在勒巴兒眼中,他卻是輕輕一笑,拿起桌上的酒碗,隻淺淺的喝了一口。
他當然知道許滿倉組這個局的目的,那是為了拉攏烏赤泰,讓火蠶部在關鍵時刻站在哈隻兒部這邊。
許滿倉也的確是這麼想的。
不光對烏赤泰,許滿倉聯絡其他的王子也是這個目的,這是他給部族找的退路。
無一萬步講,如果大遷徙計劃最終不能達成,部族還要繼續在草原上生活,那哈隻兒部就必須要有鬥爭的資本。
其他的幾個王子,包括烏赤泰在內,就是有可能站在許滿倉這一邊的資本。
“您還是要多注意。”
烏赤泰放下酒碗,再次輕聲道“您傷勢好的並不快,之後日子還長著,什麼事都要慢慢來。”
“你說的沒錯,我也這麼勸過哈隻兒,可他也不怎麼聽我的。”
勒巴兒此時搭話,朝許滿倉笑了笑,又看向烏赤泰道“烏赤泰,哈隻兒王子的脾氣你可能還不太了解。”
“他認定的事,十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烏赤泰聞言,咧嘴笑了笑,沒說話。
他做不到在許滿倉麵前完全放鬆,心底始終都緊著。
雖說許滿倉對他極好,對娜仁托婭也極好,但這種感覺就是始終在他心中縈繞,一直都沒消散過。
原因也很簡單。
阿伊騰格裡是哈隻兒部的大妃,而娜仁托婭隻是許滿倉的女人之一,到現在都沒有個正經的名分。
況且在女兒的嫁妝上,屠各部幾乎把能給的全都給哈隻兒了,現在哈隻兒部的一大部分族人都是原本屠各部的人。
可烏赤泰呢?當時娜仁托婭帶走的東西雖然也不少,但和屠各部比起來,就遜色多了。
在草原上,部族給女兒準備的嫁妝就是女兒的底氣,同樣也代表部族的底氣。
這是草原的風俗,不以個人的意誌轉移。
“阿塔您不要這麼說,我還是很聽您的話的。”
許滿倉靦腆一笑,又看向烏赤泰,道“您這幾天就要走了吧?”
“是。”烏赤泰輕歎口氣“已經叨擾了十幾天,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如果再不走,王庭那麵也會怪罪。”
“王庭暫時不會說你什麼。”勒巴兒此刻又開口道“等你回去,他們知道娜仁托婭沒回去,你才會麵臨王庭的怒火。”
說完這句,烏赤泰的麵色明顯一變,但他卻沒說什麼,而是默默的喝酒。
“烏赤泰,你想好要怎麼應對了嗎?”
勒巴兒再次問道“光是將事情推到哈隻兒身上,是不能完全解決問題的。”
“那勒巴兒頭人的意思,我應該怎麼做?”
烏赤泰麵露苦笑“火蠶部不是當年的屠各部,根本就沒有和王庭談判的資本。”
“王庭的怒火來了,所有族人都要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