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把手機還給妻子後,孟子儀仍然是沒有抬頭,也沒敢繼續拿手機聊天。
隻是默默的等待著周朗的下一句拷問。
但周朗盯著眼前這個朝夕相處了七八年的女人,卻覺得有些陌生。
她還是穿著吊帶的白色睡裙,身形豐滿,頭發淩亂,眼神閃爍。
有一種破碎的美感。
但這種美感卻讓人很絕望。
因為當質疑和爭執真的發生後,妻子並沒有以往那種理直氣壯的語氣。
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周朗自認為很了解妻子,她是一個氣性很大的人,最受不了冤枉,一旦你認為她做了什麼事情,而她卻沒有做的時候,便會暴跳如雷。
但這次,她很冷靜。
雖然滿口瞎話,無法自圓其說,但卻一直透著一種平靜的心虛感。
大周末的早上,跟同事聊一些公司的事情,聊得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這樣的解釋誰信?
男人有時候最討厭的,不是頭上有多綠,而是自己被當做傻子一樣欺騙。
不愛了,出軌了,或者是僅僅是在外麵找刺激了,那就老老實實說出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了解清楚了事情真相,才有下一步商討怎麼解決的可能。
但妻子沒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不僅把聊天記錄刪得乾乾淨淨,還對周四以加班之名神秘消失三小時的事實拒不承認。
即使一切證據確鑿,也毫不講邏輯的編著瞎話。
這一刻,周朗第一次感覺到女人這個生物的可怕。
據說沒有一個男人,能真正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或者老婆曾經談過多少個前任。
這也是之所以有接盤俠這個詞出現的原因。
周朗雖然不是接盤俠,但有可能是綠帽俠。
甚至現在,他也不確信妻子之前說的簡單的感情經曆是真是假了。
也許,他就是個接盤俠!
畢竟,信任的大廈一旦崩塌,就會徹底的倒塌,連地基都不能幸免。
“不要多想了,真的沒有什麼”
“那你把聊天記錄給我看啊”
“沒有聊天記錄”
“如果沒有什麼我不能看的,那你刪記錄乾嘛”
“哎,我們都是一邊聊一邊刪的”
“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明明還有記錄,我都說了如果刪了,我們就完了,你為什麼還是刪了”
“我沒刪,真的沒什麼聊天記錄可看的”
……
妻子見周朗許久沒有說話,便又勉強辯解了幾句,但仍是無法自圓其說。
兩人徹底陷入僵局。
僵持了大概兩個小時,妻子的手機,竟再也沒有任何消息進來過。
照剛才那種聊得熱烈的程度,應該不會突然停下來啊。
而周朗發現異常之後,便一直盯著妻子的舉止,她除了一鍵刪除記錄,應該不會有時間發消息通知彆人停止聊天。
如果有新的聊天消息,那即使沒有記錄,應該那個人還是會冒出來吧。
難道妻子不止一個微信,還是說有什麼神秘隱藏軟件?
周朗又翻查了一遍妻子的手機,甚至進了軟件商店,也沒有找到什麼隱藏的聊天軟件。
這是個高手啊?
周朗此時已經憋了一泡尿,無法再繼續盯著妻子的人和手機了。
但他知道,隻要他把手機交回妻子,可能從此以後,再就難以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了。
罷了,照妻子這個極力隱瞞,謊話連天的狀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反正也過不下去了,彆糾結了吧。
周朗這樣想著,把手機還給了妻子,自己下床去衛生間。
“你好好想想吧,我希望我們還是能基於真誠交流的態度好好聊一次”
周朗放完水後,又去做了飯,然後把兒子叫回來一起吃飯。
“媽媽,吃完飯下午我們去哪兒玩啊?”
小家夥還完全不知道爸爸媽媽之間已經產生了深深的瑕隙,還仰著小腦袋一臉天真的問沉默吃飯的媽媽。
“下午你去小區騎會車吧,爸爸媽媽跟你一起下去”
周朗見妻子一直沉默,便摸了摸兒子腦袋回答他。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有兒子,從周四發現妻子關定位開始,周朗便會爆發了。
他一直是個大男子主義的人,眼裡絕容不得半點沙子。
不是有句話說,兩個朝夕相處的人,一旦有了懷疑,就很有可能真的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