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你老婆公司不是要做品牌形象升級嘛,就把我介紹過去接公司標誌設計的活,當時去他們公司聊了幾次”
“嗯,然後呢”
偉逸說的事情其實周朗是大概知道的,應該是兩年前的事了,當時妻子問他有沒有熟悉的平麵設計師介紹,他便介紹了偉逸。
“當時去他們公司聊了幾次,也做了設計方案出來了,雖然最後可能沒有用我的方案,但還是結了錢的”
偉逸聊到這裡,頓了頓,在等周朗的反應,或者說在斟酌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
“嗯,這個我也知道”
在偉逸這樣吊胃口的講述下,周朗心裡也升起一股期待感。
“你前兩天不是說你老婆給公司一個領導設置了昵稱,還刪光了聊天記錄嘛,那個領導是叫劉朋是吧”
偉逸終於說到了正題上。
“對的,不止是刪了手機上的微信聊天記錄,還把後來恢複到電腦上的又刪了一次,所以我感覺一定有鬼”
“嗯,這個劉朋,就是當時跟我對接項目的領導,一共見過兩三回吧,都是和你老婆一起聊公司標誌的事,還拉了三個人的群溝通呢”
“是嗎,等於你聯係人裡麵還有他是嗎?”
“對,隻要他沒把我拉黑,就應該是還在的,但是當時沒感覺到他跟你老婆有什麼異常啊,就是比較正常的上下級關係吧,項目做到後來,你老婆還給我吐槽他,說事太多了,勸我不要再繼續乾下去了,收錢走人得了”
偉逸看來是一心想要勸和不勸離的,從一開始周朗去找他訴苦就是這個態度,今天打這個電話估計也是為了打消周朗的疑心。
但是,周朗知道,那隻是過去式。
妻子和這個劉朋的曖昧,應該就是從去年出差金陵後才開始的。
“你說的都是兩年前的事了,當時孟子儀隻是在他手下乾了幾個月而已,就被從集團踢到大區了,後麵也沒怎麼跟這個劉朋接觸”
“那你還懷疑什麼?”
“關鍵就在於妻子被安排到大區行政部後,一直受到王俞的打壓,導致她十分壓抑,後麵就漸漸走火入魔了,當時我給她建議,玩職場鬥爭,聯合一些能製衡王俞的勢力,把這個人給乾下去,當時隻是說著玩玩,沒想到……哎……”
周朗長歎一口氣,他在給偉逸複盤事件的過程中,竟然發現,自己竟是親手將妻子推向萬劫不複的始作俑者。
“你歎什麼氣啊,不是也沒有什麼真憑實據嘛,我感覺還是要以信任為主”
“不是這樣,關鍵是去年年底,從妻子去金陵出差開始,都是跟這個劉朋有密切的接觸機會的,去年出了三次,今年又去了一次,每次都是這個劉朋安排的,她又這麼處心積慮的要隱藏這個人,你說讓我怎麼想?”
“這樣啊,那我就不好說什麼了,一切都憑你自己判斷了”
偉逸在電話裡也沉默了。
主要是出差這個事,太不可控了,如果聊到了那個程度,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對了,你見過劉朋的話,能告訴我他長什麼樣子嘛,是那種很有魅力的成功人士的感覺嗎?”
周朗問出了自己心裡一直以來的疑問。
他想知道,妻子對這個人所謂的巴結,會不會產生情感依賴,還是說僅僅是職場的利用?
“沒太大印象了,畢竟時間太久了,應該看上去挺普通的中年男人吧,也不覺得有什麼魅力”
偉逸似乎回憶了很久,才緩緩回答道。
“行吧,那我就知道了”
“你想開些,彆一天到晚琢磨這些事了,現在最緊要的事是搞錢,搞到錢了一切都不是事兒”
偉逸作為一個在婚姻裡的背叛者,可能也沒法與周朗感同身受。
但他說的問題,確實是一切的根源。
妻子之所以這麼執著於這份工作的很大原因,就在於周朗沒有穩定的收入,還欠了一大筆債。
周朗掛了電話之後回想,妻子的一切轉變好像就是從去年底知道他投資失敗,欠了幾十萬外貸款之後發生的。
當時每個月都要還房貸,基本是妻子和周朗一人還一個月,交替著來。
到了十月份的時候,周朗借的貸款也所剩無幾了,便要求妻子連續還了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