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周朗打開電視想看一會兒,卻發現自己怎麼都看不進去。
想抽根煙卻發現酒店竟然連煙灰缸都沒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酒店的房間連煙都不讓抽了,自己花了一晚上幾百塊錢的房間,竟然連抽煙的自由都沒有。
周朗隻能下了樓,想著在外麵遛達會,順便抽支煙再上來。
八月份的金陵,不愧是三大火爐城市之一,儘管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仍然有一股燥熱的感覺。
路邊有個賣餛飩的小店,周朗進去買了一個冰綠豆湯喝了。
總算覺得心裡舒服了不少。
再次回到酒店房間,躺在床上,睡意卻遲遲沒有光臨。
腦子裡閃現的全是妻子今天透露出來的一些過往在金陵出差的片段細節。
她與一堆領導吃飯時,中間劉總說了什麼什麼。
她在這邊認識的護士長,劉總對此人的評價是什麼什麼。
項目剛開始的時候,與張宏劉總一起吃飯時,劉總又說了什麼。
總之,這些明顯是真實發生過的細節,在妻子娓娓道來毫不掩飾的講述中,逐漸在周朗腦海中構建起了一個職場故事的雛形。
這個故事沒有男女桃色的緋聞,隻有爭權奪利的職場鬥爭。
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妻子不過是踏進了一個江湖,儘管她作為女性的身份有些特殊,但在身居高位的人看來,她也並不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妻子所做的一切,並不需要拿身體或者情感去付出,隻是為了加入一個門派而已,隻有如此,才能在這個江湖中生存下去。
周朗想到這裡,有些釋然了。
人一旦放鬆下來,睡意就會漸漸來襲。
臨睡前,周朗習慣性的查看了一下妻子的定位。
喜來登大酒店。
周朗瞬間清醒了。
他記得妻子的酒店是桔子水晶啊,怎麼突然就變成了喜來登。
定位是有可能會飄移,但這兩個酒店雖然相距不遠,且中間隔著一條馬路,怎麼會如此精準的定到那個酒店呢?
周朗把這個定位的截圖發給了妻子。
順便發了一條信息。
“怎麼又跑到彆的酒店去了?”
在文字後麵,還帶了一個捂嘴偷笑的表情。
讓這句話顯得是個玩笑,而不是一個質問。
因為周朗知道這個事情不可能發生的,唯一的問題隻能是出在水果手機的定位上。
這個定位問題,他曾經研究過很久,不僅是用自己的手機,也用妻子的手機測試過。
最後得到一個結論,就是定位在號碼歸屬地會比較準,在外地往往會偏移程度很大。
所以,周朗相信,這次應該也是出於同樣的原因。
畢竟,妻子不可能剛跟他卿卿我我的告彆完,轉頭就去了彆的酒店跟彆人苟且,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心臟強大到六親不認的人,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然而五分鐘後,妻子仍然沒有回複。
這中間,周朗一次次的刷新著妻子的定位,儘管偶爾會有飄移到馬路上,但大部分時間,還是會飄回到喜來登大酒店的範圍內。
十分鐘後,妻子終於回了信息。
她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然後是一條語音。
照片是她穿著睡衣躺在酒店房間自己床上的,隱約能看到隔壁床的小燕。
打開語音之後,首先是一陣狂笑,然後是妻子憋著笑的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