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與遠方對現在的周朗來說,是昂貴的。
他唯一能乾的,便是節衣縮食,在一個月之內,找到生存之道。
以往那種守株待兔,等待客戶偶爾丟個項目過來的日子,如今也再也過不下去了。
離開了妻子給的舒適圈,周朗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操蛋。
好好的一個大男人,天天圍著家裡的一畝三分地轉,簡直是荒廢了大好年華。
三十幾歲,正是闖蕩的年紀,怎麼可以如此浪費生命呢?
周朗狠踩著油門,風馳電掣的行駛在鄉間小道上,感覺充滿了雄心壯誌。
到達偉逸家的時候,正是中午十一點半,偉逸還在開放式的大廚房裡,係著圍裙做麵包呢。
“喲,稀客啊”
“稀什麼稀,都來多少回了”
兩人調侃了幾句,周朗便自顧自的找了個最舒服的椅子坐下了。
“說吧,今天又發現了什麼新證據了”
偉逸一邊往烤箱裡塞著麵包,一邊問道。
周朗感覺這個話有點似曾相識,但也懶得多想,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然後又點了一支煙。
“現在徹底掰了,我無家可歸了”
周朗吐出一口煙圈。
“啊,真的掰了?”
偉逸十分震驚,手都放在烤箱上忘了收回,險些被把手給燙到,才縮回手。
“有什麼真不真的,畢竟上次就跟你說過了,現在跟出不出軌沒關係了,就是三觀不合的問題,她想過的人生,我給不了,我想要的忠誠,她也給不了”
周朗猛吸了兩口,狠狠把剛抽了一半的煙掐滅在煙灰缸。
之前那些猶豫不決、糾結困頓的艱難時光,仿佛也隨著這煙頭一樣被掐滅在了空氣中。
“以前的事不聊了,現在找你,是想聊聊以後的發展”
“你是說,搞事業?”
偉逸聽到周朗的話頭,很感興趣的樣子,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周朗的對麵。
“嗯,一把年紀了不搞事業搞什麼?”
周朗被一個男人這麼盯著,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他抬頭環顧四周,經過這段時間的收拾,偉逸的這個麵包房倒算是有點像樣了。
“早該這麼想了,男人沒有事業,就等於女人沒有美貌一樣可憐”
偉逸到底是天生的哲學家,又說起了一句至理名言。
“女人這玩意兒,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的”
偉逸這句話,不知道是指的他自己,還是說周朗與妻子的關係。
畢竟,他拋妻棄子找的那個妹子,已經對他十分冷淡了,眼看著就要黃了。
而周朗與妻子雖然吵了兩個多月,卻始終藕斷絲連。
周朗沒有說話,默默喝著茶。
“隻要你搞好了事業,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到時候,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偉逸今天的狀態有點奇怪,竟然說出了這種離經叛道的話。
這不像他的性格。
“事業有那麼好搞嗎,你現在這麵包房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周朗決定還是把話題落到實地上。
“唉,賣得好的情況下五六千吧,現在夏天,算是麵包的淡季,隻有三四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