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訂了第二天的票。
出發之前,他給兒子打了個電話,得知妻子確實一個月沒有回家了,想必在金陵官司纏身,正是焦頭爛額之際。
兒子還沒說完,電話裡傳來了丈母娘的聲音。
“周朗啊,你和子儀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我們管教不嚴,她可能確實做了些錯事,但我相信,她不會沒有那個底線的,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吧?”
周朗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就當給我和她爸爸一個麵子,不要讓這個家散了行嗎,我們老人最盼望的就是兒女都能過得和和睦睦的,就當媽求你了”
六十歲的老丈母娘的語氣帶著哀求,讓周朗一下子就心軟了。
“媽,我跟她沒事的,您就放心吧”
周朗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好,既然你答應我了,就不要再提那個事了啊,你爸年紀大了,血壓又高,受不了的”
丈母娘又搬出了老嶽父。
“嗯,知道了”
周朗隻能選擇附和。
“最近子儀老是不接電話,估計很忙,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她,一個人在外地出不知道習不習慣”
畢竟是血脈至親,丈母娘主要還是擔心自己的女兒。
“好的,我明天就去”
周朗為了讓老人不再擔心,說出了自己的行程。
“那我就放心了,周朗,謝謝你啊”
丈母娘客氣的掛掉了電話。
周朗一時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怎麼說著說著,自己就答應了老人不再提離婚這件事呢?
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估計等妻子這個官司的事情了結,也早過了時間,短時間內可能確實也沒辦法拿到離婚證了。
周朗收起電話後,又不由得思索起來。
妻子如今是在哪兒呢?
連她母親的電話都接不了,難道被關起來了?
不應該啊,照說醫療事故應該隻是屬於民事訴訟,不會限製人身自由的吧?
周朗想了一會,覺得毫無頭緒,慢慢的困意襲來,不由得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獨自開車去往機場,踏上了去往金陵的飛機。
在機場他打了個電話給曾潔,告訴了她自己將要出去幾天的情況,讓她多盯著點下麵縣裡的情況。
曾潔倒是一點都不驚訝,滿口答應下來,並聲稱早就做好周朗要撂挑子的思想準備了。
“這姐們難道能未卜先知不成?”
在飛機上,周朗還在想著曾潔為何好像猜到了他要出門的事情。
後來才想明白,曾潔可能是以為他拖不下去了,必須親身前去找老婆辦離婚。
難怪這娘們接了這麼重的任務,還挺高興的呢,敢情是以為周朗回來就是自由人了。
沒想到的是,周朗此行非但離不了婚,還要陪著妻子一起陷入官司糾葛。
周朗在飛機上眯了一覺,出機場後,直接打了個車,去到上次陪妻子出差時去過的金陵分公司。
剛下車,他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隻見金陵分院的門口,被人拉了白底黑字的大橫幅。
“黑心機構濫用庸醫,無良醫生害我毀容”
十來個人拉著橫幅圍在大廳門口,來訪的客人根本進不了門。
經過的路人紛紛指指點點,一臉鄙夷,這個醫美分院的名聲,應該是徹底的臭了。
周朗看著這一幕,不禁有些揪心。
想到上次來的時候,這家機構還是運營得挺好的,不說紅紅火火吧,起碼還是有不少顧客進進出出的。
如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明顯隻能關門歇業了。
隻是妻子明明隻是在籌建的時候,過來出差了幾次,這個分院正常運轉起來後,就沒怎麼來了,怎麼就能跟這個醫療事故扯上關係呢?
周朗有些想不明白。
“您好,請問是周朗周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