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時又掩耳盜鈴,捂起耳朵“不聽王八念經。”
係統……
宿主真的很幼稚。
她現在還很年輕,沒有多少前生和洛淩霄鬥得有來有回,殺孽深重的魔修影子。
不管係統的建議是什麼,陳歲時傳了一封信回小雲宗,收拾行囊往北邊走了。
越往北走,風光越是不同。
蒼靈洲內的植被,多常青,鬱鬱蔥蔥的,被認為是青神眷顧,故曰蒼靈。
北邊的環境,相對惡劣一點。陳歲時估摸著已經到了初夏,但北玄洲和蒼靈州的交界地帶,風雪大得可以將一個活人,生生埋了。
進入山下酒鋪,老板娘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這麼年輕的小姑娘,獨自一人,來到這苦寒之地,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老板娘,來兩壇烈酒,大盤牛肉片!”
一群佩刀佩劍的修士,人未至,洪亮如鐘的聲音,傳了進來。
老板娘給女兒使了個眼神,支使她去招待陳歲時,轉身進屋拿酒。
女童七八歲模樣,穿著潔白的狐毛襖,杏眼圓臉,機靈活潑。
“姐姐,這是我們酒鋪的食單,你看看要點什麼。”
陳歲時看食單的時候,女童目光落在她手邊的紙上,畫了隻驢的意象,她親眼看見陳歲時從毛驢上翻身下來,毛驢化作了一片輕薄的符紙。
“姐姐,這是你的符寶嗎?”女童沒忍住,好奇地問道。
這時,老板娘抱著兩壇酒出來,瞪她一眼,“彆亂說話!”
符寶。
既然占了一個寶字,就不是凡品。她這樣大咧咧的說出來,難保旁人不會心生歹意。
若小姑娘,因為她這麼一句童言無忌,被賊惦記上,老板娘多少有點愧疚。
隔壁桌上,幾人心思開始活絡起來。
陳歲時笑眯眯道“這不是符寶,就是普通的符籙而已,和疾行符一樣,趕路用的,靈力耗儘了,就如白紙,沒什麼大用處。”
疾行符,初級符籙,並不值錢。
暗中幾縷視線移開,陳歲時手指指著食單上的簪花小楷,道“兩碗雪蓮子杏果粥、一份牡丹卷、一份烤鵪鶉、兩隻靈獸鳥蛋。”
女童手指劃著桌麵,換算了一下,“一塊半靈石。”
“那再加一壇朝露酒。”
陳歲時摸出兩塊靈石放在桌子上,加上朝露酒,正好湊個整數。
“小姑娘,朝露酒太烈,後勁大,不如給你換成花釀吧。”老板娘走過來說道。
陳歲時搖頭,“我就要這個。”
她掛起笑容說道“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我知道這酒烈,但我酒量好。”
老板娘不好再說什麼,去裡屋給她拿了酒,回到灶上煮了鍋醒酒湯。
披甲山脈下,隻有這一間腳店,常常有修士往來,在此處歇腳飲酒,為了不誤事,醒酒湯也是常備著的。
飛雪如棉絮一般,紛紛揚揚的。
幾個大漢喝儘興了,要了幾碗醒酒湯,暖湯入腹,抄起兵器,往山上去。
老板娘意外地看向陳歲時,沒想到她的酒量,比那幾個男修還要更好,目色清明,沒有半點醉意。
一名身著灰衣,背負背簍的老者,與一行人迎麵相過,陳歲時看見,那群佩刀佩劍的修士,態度恭謹,給老人家讓了路。
女童高興地衝了出去。
“阿公,你捉到雪兔了嗎?”她踮著腳,往老者的背簍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