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時第二次來到戒律堂。
她背對著光,身後是眾人的指指點點聲。
“我原以為她是長老親傳,才如此囂張跋扈,白日殺人,沒想到她的背景,比我想象中更硬啊!”
“掌門之女,就能不將同門性命,放在眼裡了嗎?何其惡毒!”
“她就是陳歲時啊……先前隻聽過她的名字,沒想到第一次見,是在這種情境下。”
“你兩耳不聞窗外事,自然不知道,這位陳師姐劣跡斑斑。當初她破壞人家月師姐築基,毫無悔意不說,還趕走了月師姐,真是可恨!”
“啊?月師姐被趕出宗門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過你看最近幾年,有見到過月師姐嗎?”
另一人插話道“上次的事情,月師姐和陳師姐,各執一詞,是因為瑤草花起了矛盾,但步晴師妹與她無冤無仇,隻是一個雜役,她為何要殺害步晴師妹呢?根本犯不著嘛,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嗬嗬!這麼多人親眼所見,能有什麼誤會!步晴的屍體都擺在戒律堂了,說這種話,你不會是想巴結掌門吧?”
“瘋狗少亂咬人,戒律堂都還沒下定論,還不準我發表其他看法了?”
“我記得好像是,陳師姐要射殺一隻兔子,步晴剛好撞她箭上了……”
這道聲音很弱,被嘈雜的聲音淹沒下去。
因為陳歲時所犯的戒律嚴重,戒律堂的三位長老都到齊了。
二長老餘言褚眉頭緊鎖,嗬斥道“雖然戒律堂允許觀看定案,但在這裡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剛剛出言的幾人,每人抄寫二十遍宗規,明日一早,送到戒律堂來。”
場上頓時寂靜下來。
三長老司沐看著陳歲時這孩子,歎了口氣。
大長老瓊林散人,一身灰色道袍,腰係紫金色儲物袋,手搭在扶手上麵,半垂著眼瞼,吩咐“去將掌門也請來吧。”
戒律堂的弟子,剛要退出去,門外傳來一道聲音“不用了,我已經來了。”
大家紛紛讓開一條路,陳關邁入大堂中,看了陳歲時一眼,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周陸和雲蕉,聽聞陳歲時戕害同門的事情後,火急火燎地趕到了戒律堂,但隻能在堂外等著。
“小師姐她怎麼可能殺害同門?她是紫雲峰的大小姐,生來富貴,百事無憂,根本沒必要動手殺人嘛!”
身側傳來一道冷哼聲,隨後響起陰陽怪氣的聲音“雲蕉師妹,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你就彆替她開脫了。”
“再說了,死的不過是個雜役,難道戒律堂三位長老,還會讓掌門的獨女,為一個雜役賠命不成?你就不必杞人憂天了,開戒律堂不過是走個流程而已,陳關掌門都來了,想保下陳歲時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周陸拳頭捏得梆硬,冷聲道“朱子楚,事情還沒有定論,你最好閉上你那張嘴,否則彆怪我的劍不長眼睛!”
朱子楚也是長老真傳,倒還真不怎麼怵他,嗬嗬道“怎麼?你師妹殺了人,你這個當師兄的,要賠一個?”
“我可不是那步晴,毫無背景,是你周陸想殺就殺的。”
一位金丹真人的師父,就是朱子楚的底氣!
“算了周師兄,你彆和這種垃圾動氣,不值當。”雲蕉勸道。
“小師姐不會無故殺人,我相信長老們,會給她一個公道的。”
雖然朱子楚話說得難聽,但他有一點說得不錯,有陳關掌門在,小師姐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