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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上,穿著服務員製服的蘇婉兒,眼神複雜地望向宴會廳中如眾星捧月般存在的顧瀧霽。
她至今都忘不了和他初遇時,他那一雙深邃如淵的眼眸,還有從那薄唇中吐露而出的話語,帶著溫和的氣息,瞬間就把她的一顆心給“拐”跑了。
那時的她傻乎乎地認定,愛情已降臨。
後來在顧氏集團第二次與顧瀧霽相遇,雖然說彼時的他同樣光芒耀眼,但蘇婉兒當時並未覺得他是那種遙不可及的存在。
她還歡喜地想著,他們那麼有緣分,那再碰上個好契機,他們的距離說不定就能迅速拉近。
後來他們又有第三次遇見……
然而,就在此刻的宴會廳中,顧瀧霽猶如神隻降世,身旁圍著各界大佬,那些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人物,此刻都滿臉堆笑地對他阿諛奉承。
蘇婉兒突然驚覺,這個讓自己一見鐘情的男人,和她的距離,就像是牛郎和織女被無情的銀河狠狠隔開。
他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姿態,都散發著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仿佛置身於一個遙遠而又陌生的世界,與她之間橫亙著一道難以跨越的萬丈深淵。
蘇婉兒緊緊握著手中的托盤,由於用力過猛,手指關節都變得蒼白。
她終於明白,自己和顧瀧霽,大抵永遠都會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曾經心底裡那絲“上天安排的美妙初遇定能成就良緣”的天真幻想,在此刻,如同被吹漲的泡泡,被殘酷的現實“砰”地一聲戳破,消失得無影無蹤。
……
那邊的虞餘漫不經心地尋了一處空位,坐了下來。
而顧瀧霽此時正與樓霖、白斯舟相談。
虞餘輕輕晃動著手中那隻盛著紅酒的高腳杯,嫣紅的酒液在杯中搖曳生姿。
她緩緩將杯子移至唇邊,輕抿了一小口,那微醺的滋味在舌尖散開。
隨後,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投向了坐在宴會廳角落的慕榆林。
慕榆林靜靜地坐在那裡,如瀑的長發隨意地披散開來,半掩住了他那輪廓分明的臉龐,昏暗的光線將他的身影半遮半掩。
隻見他沉默不語,隻是一個勁兒地悶聲喝酒,那握著酒杯的手因用力而關節泛白。
看著悶聲喝酒的慕榆林,虞餘的心中忽然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她隨即對著係統說道[你說,像慕榆林這樣性格極端又瘋批的人,這次真的能被打擊到如此沉默安靜嗎?我怎麼覺得有點難以置信呢?]
【不知道。】係統的回答簡潔乾脆。
[……]
【……】
霸總係統忽然都覺得此刻的氛圍有些尷尬了。
它沉默了好一會兒,像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這才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猜測緩緩道出
【雖說慕榆林的隱藏性格既瘋批又變態,不過他到底是從小就過著榮華富貴、養尊處優生活的豪門少爺。
這些打從出生起就含著金湯匙的少爺們,興許在碰到心愛之人的時候,會為對方稍微放低一點姿態。
然而,他們骨子裡的那份驕傲和自尊心,就像深深紮根的大樹,難以撼動和消除。
您先前對他那麼毫不留顏麵地一通說,甚至還言辭犀利地表示他要是再找您那就是犯賤。
以他那樣的性子,心裡或許放不下這感情,可他那強烈的自尊心,絕對不會容許他再來找您,讓自己自取其辱。
說到底,有誰能受得了這樣的羞辱,還能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回過頭來呢?】
虞餘聽完係統這番詳儘的分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嗯。]
[經你這麼一分析,我覺得確實挺有道理的。看來這次對他的打擊確實夠重,就算他心裡還有什麼想法,估計也會被自己的驕傲給攔住。]
[係統啊,以後我問你什麼問題的時候呢,你可得多多開動你那虛擬的數據腦,認真思考,深入分析,彆動不動就用‘不知道’這三個字來敷衍我。]
[你要知道,你的存在也要為我有價值的參考和建議,要是總是一問三不知,那可就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