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榆林緩緩地抬起了頭，那原本梳理得規整的長發，此刻已被他抓得淩亂不堪。
他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中，猩紅色彌漫，淚光點點。
喉間微微溢出哽咽聲，他仿佛在抓救命稻草一樣，急切地伸手抓住顧瀧霽，“瀧霽這是你騙我的，對吧？”
顧瀧霽看著他眼眶中流出的淚水，滑落至下巴，身形微微一頓。
記得那次，慕榆林帶著虞餘去他的獨棟彆墅，虞餘不知道說了什麼樣拒絕他的話，讓他悲痛欲絕。
當時，他在電話中聽他哭得肝腸寸斷，卻沒親眼目睹他的悲戚。
虞餘去國後，他去慕榆林的彆墅想把縮在彆墅裡種蘑菇的他罵醒，還說了虞餘已經出國的事。可那時，對方也隻是紅著眼眶發瘋，沒有在他麵前哭。
但此刻。
對方哭得這般脆弱無助。
嘴裡問出的那句話，亦是那般脆弱不堪。
仿佛，若他得不到自己所希望的答案。
他便會如同玻璃般，破碎。
自己把自己弄碎的那種。
顧瀧霽迎著慕榆林那脆弱的眼神，卻說不出半句安慰他的話。
最終，他隻能把殘酷的事實生生撕開，擺在慕榆林的麵前，“榆林，我真的沒有騙你。”
慕榆林緊緊抓住他的手，力度不自覺地收緊，機械地道，“不可能的瀧霽，我記得我初中的時候養過一隻小貓，我不喜歡它到外麵去玩，可有一天我抱它出去逛街時，才將它放到地麵上，短短不到半分鐘，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時候的我異常生氣，怎麼找也找不到它。我以為，它是不喜歡待在我身邊，所以我剛一把它帶出去，它就迫不及待地想著逃跑了。”
“因此，那段時間，我的情緒無比低沉。”
“是你，是你把一段監控拿給我看，告訴我它不是因為不喜歡我、想要逃跑，而是因為它貪玩，不小心跑出馬路，被車撞到所以它才沒能再回到我的身邊。”
“但那時，我就知道那不是我的貓，那不是。你是哄我的我沒有拆穿你。”
“瀧霽，你見我為了虞餘這樣自我折磨所以你想要我不再想她，才編造出這樣的謊言，對不對？”
可是，對方的死，不會讓他好過。
也不會讓他不再想她。
顧瀧霽沉默不語。
他確實曾找過一隻和慕榆林那隻一模一樣的、卻已經死掉的貓咪，派人精心偽造了一段監控給他看。
然而，
"慕榆林,我不會拿她的死來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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