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棠從酣睡中醒來,坐在床上伸懶腰。
銀杏端銅盆進屋伺候沈棠起床,洗漱完,小丫鬟也把早飯端來了,沈棠胃口不錯,吃了碗養胃小米粥,還吃了個肉包子。
用完早飯,沈棠就出了門,銀杏以為她這回該去看沈娢了,結果沈棠直接就從院門口走了,連清蘭苑的丫鬟看了都側目,不過丫鬟也沒說什麼,大姑娘收買二姑娘的丫鬟,栽贓二姑娘,二姑娘要都不生氣,都能和廟裡的菩薩比了。
走到鬆鶴堂,沈棠給銀杏使了記眼色,銀杏就走了,她獨自進的院子。
昨天沈棠給老夫人請安時,沈冉、沈蘿她們都沒到,今天她們都在,正圍著老夫人說笑。
二太太、三太太也在,見沈棠進去,二太太眼神瞬間就冷了下去,不過很快又恢複了。
沈棠上前,福身給老夫人行禮,老夫人還沒說話,二太太先開口道,“大夫叮囑讓二姑娘靜養,二姑娘昨兒是有什麼事,趕著要出府的?”
二太太管中饋,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沒有能瞞她的。
沈棠不信二太太不知道她昨天是去薑家了。
老夫人還不知道沈棠昨天出府過,看著沈棠,沈棠道,“昨兒去了薑家一趟。”
老夫人眉頭微皺,“去薑家也不用這麼急。”
薑家怎麼說也是沈棠的外祖家,老夫人不讓去也不能說的太明顯。
沈棠道,“夢裡母親讓我代她給外祖父外祖母請安,我不敢拖延,胳膊沒有大礙,就趕緊把這事辦了。”
老夫人猜也是和薑氏有關,薑氏一向孝順,隻是可惜福薄了些,要是延兒沒丟,她也不至於悲痛之下得失心瘋,早早就撒手人寰。
老夫人沒說什麼,二太太挑撥道,“大嫂疼愛二姑娘,把薑家放在心上,唯獨不疼娢兒,若是托夢的是娢兒,咱們平遠侯府和靖陽王府的親事也不會退掉……”
見過挑撥活人的,還沒見過找一個過世之人不快的。
沈棠可不會慣著,“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長姐從不想著母親,母親就是想給她托夢隻怕也辦不到。”
“要母親真給長姐托夢,要她嫁給靖陽王世子,二嬸是會勸長姐聽母親的話,還是懷疑母親死了也要害長姐?”
聲音清冽,但帶著咄咄氣勢。
二太太被問的啞口無言,一口銀牙沒咬崩掉。
二姑娘幾時變得這般伶牙俐齒了,以前當真是小瞧她了。
沈棠坐下來,她回頭要找銀杏,一旁丫鬟見了道,“二姑娘可是有什麼吩咐?”
沈蘿道,“二姐姐來給祖母請安,怎麼都不帶丫鬟?”
沈棠道,“帶丫鬟來的,隻是到院門口發現金簪不見了,銀杏回去幫我找去了。”
二太太端茶喝,道,“金簪要找,但身邊一個丫鬟不帶,要府裡來客瞧見了,沒得以為我們平遠侯府嫡女身邊丫鬟都不夠使喚的。”
沈棠當即看向老夫人,道,“我院子裡丫鬟夠使了,隻是豆蔻死了,大丫鬟的位置空出來一個,幾個二等丫鬟各有優劣,提拔上來都差點感覺,原想讓二嬸給我挑,這丫鬟我瞧著合眼緣,能不能求祖母賞給我?”
沈棠要的正是方才開口說話的丫鬟。
她不會再給二太太機會往她身邊塞人,從老夫人這裡要一個值得信任的,正好幫她管院子裡那些吃裡扒外的丫鬟,二太太還不敢說什麼。
老夫人沒想到沈棠會開口向她討要丫鬟,二太太阻攔道,“秋桐是老夫人使喚慣的,你就彆惦記老夫人的人了,回頭二嬸多給你安排幾個手腳機靈,辦事妥帖的。”
二太太不讓要,那這丫鬟她就要對了。
沈棠眼巴巴的望著老夫人,一副想要不敢再開口的模樣,老夫人還從未見過沈棠對她露出這般表情,當下樂起來,“一個丫鬟,祖母還不會舍不得。”
“秋桐,你以後就跟著二姑娘。”
秋桐應下。
沈棠高興道,“多謝祖母。”
二太太看著沈棠眸光閃亮的樣子,突然生出來一種要脫離掌控的感覺,一定是她多心了,就算老夫人給個丫鬟,清漪苑裡也是蔣媽媽說了算,秋桐也不敢明著和她作對,和老夫人說她的不是。
這般想,二太太安心下來,然而這時候銀杏進來了。
銀杏是捂著臉進來的,兩眼含淚,沈棠見了立馬起身,她拉下銀杏捂著臉的手,上麵巴掌印子清晰可見,沈棠怒道,“誰打的?!”
銀杏哭道,“是蔣媽媽打的,奴婢找金簪,有小丫鬟告訴奴婢,說昨兒瞧見蔣媽媽在小道那裡撿到支金簪,不知道是不是姑娘丟的,奴婢就去問蔣媽媽。
蔣媽媽否認說沒有,還要奴婢說出是哪個小丫鬟看見她撿的,要去撕爛那小丫鬟的嘴,奴婢怕連累那小丫鬟沒敢說,蔣媽媽氣頭上就打了奴婢一巴掌……”
這邊銀杏話還沒說完,那邊蔣媽媽也進來了,道,“奴婢就知道這小賤蹄子來找姑娘告奴婢的狀,奴婢沒撿到姑娘的金簪,姑娘要不信,可以派人去搜奴婢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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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媽媽背脊挺直,任是誰見了都相信她沒撿金簪,坦坦蕩蕩,不怕搜屋。
沈棠看向銀杏,銀杏委屈道,“奴婢沒有懷疑蔣媽媽,真的是那小丫鬟說瞧見蔣媽媽撿的,她說的時辰和昨兒蔣媽媽幫姑娘去勸大姑娘對的上,奴婢才沒有懷疑,去找蔣媽媽要的金簪……”
蔣媽媽道,“那就請姑娘派人去查,還奴婢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