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沈棠食欲大開,那邊老夫人吃的好好的飯菜,突然就在嘴裡沒了滋味兒。
雖然禮部尚書府這門親事,老夫人也沒多看中,但禮部尚書夫人第一次登門求娶,這會兒隻怕人都還沒有回到尚書府,方大少爺就出意外,驚馬掉河裡去了,這未免也太不吉利了些。
再加上沈棠怕老夫人給她定親,借薑氏的幌子說要年滿十六才能嫁人,就由不得老夫人不多想了。
隻是上門求娶就倒黴成這樣,老夫人都不敢想要真定親了,得晦氣到什麼程度,怕不是會沒命。
更重要的是沈娢和沈棠是一胎雙生,生辰八字都一樣,要沈棠要年滿十六才能嫁人,那沈娢不也得這樣……
沈娢尋死覓活不願嫁給靖陽王世子,正是因為大昭寺那支下下簽,三日之內嫁人必克夫守寡,結果靖陽王世子都不用衝喜就好了,沈娢卻得了那麼一支簽,老夫人內心有些動搖了。
老夫人沒了胃口,起身回屋誦經祈福去了。
……
吃過午飯,沈棠看了會兒書,有些困乏,就歪在小榻上小睡了會兒。
等她醒來,銀杏就湊上來道,“府裡下人都在議論姑娘要年滿十六才能嫁人的事,二太太下封口令不讓議論,還打了兩個碎嘴的丫鬟……”
“二太太還是很關心姑娘的。”
沈棠抬手敲銀杏的腦門,“她可不是在關心我。”
銀杏一臉茫然。
沈棠道,“她是怕我牽連到長姐。”
像這樣捕風捉影的事,越是壓著,反倒傳的越開。
她反正沒打算再嫁人,克夫這樣的名聲反倒是幫了她,可沈娢不止想嫁人,還想讓靖陽王府回心轉意,為了讓昌平侯夫人幫著說情,不惜把她當條件送出去,豈會甘心受她牽連,但一胎雙生,生來就被綁在一起的,她沈娢躲不掉,隻能拉著她一起掙紮了。
這種拉著沈娢做墊背的感覺還真不賴,險些被沈娢賣了的憋悶都驅散了不少。
第二天,沈棠和往常一樣吃過早飯,去鬆鶴堂給老夫人請安。
隻是剛走到屏風處,就聽到裡麵傳來三太太的驚呼聲,“昌平侯世子在大昭寺被人給打了?什麼人這麼膽大,敢打葉貴妃的娘家侄兒?”
沈棠走進去,裝沒聽清楚,問道,“誰在大昭寺被人打了?”
沈蘿道,“是昌平侯世子,昨兒昌平侯世子不知道被誰踹下了山坡,昌平侯府下人滿大昭寺找到傍晚,才把暈倒在山坡下的昌平侯世子找到,聽說昌平侯世子摔的頭破血流,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
傷的比她想的還要嚴重幾分,前世也不知道是誰廢了昌平侯世子,簡直是替天行道。
見沈娢看著自己,沈棠道,“昌平侯世子是昌平侯府獨子,被人傷成這樣,昌平侯府就是把京都翻個底朝天,也會把人找出來的。”
沈棠說的時候,沈娢眸光一直沒挪開,直覺告訴她昌平侯世子出事和沈棠有關,但沈棠的樣子又好像一點也不知情。
她就說她把人給昌平侯世子送去了,怎麼還能得不了手,敢情在沈棠去之前,昌平侯世子就已經出事了,沈棠就這樣躲過一劫,還真是福大命大。
沈棠福身給老夫人請安,然後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安靜的聽她們說話。
小坐了一刻鐘,沈棠就準備回去了,可就在她要起身告退時,丫鬟進來道,“老夫人,侯爺來了。”
下朝後,父親沒直接去軍營,而是回侯府,肯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