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心頭一顫。
方才她是被氣昏頭了,她怎麼能看後背就把他認出來呢,她怎麼就不知道多忍一會兒,忍到他揭下麵具,現在好了,被追問,她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偏男子一臉她不說,他就不會放她走的表情,沈棠支支吾吾,“我,我本來就有些懷疑是你……”
謝歸墨笑了,“我有這麼好忽悠嗎?”
他刻意引導,她沒懷疑。
丫鬟懷疑,還被她打消了。
現在再說懷疑是他?
遲了。
知道他不用衝喜也不會有事,認出他才得的玉佩,還說見他佩戴過,雖然躲著他,但並不怕他,瞪起他來更是駕輕就熟,就好像做過無數次那般熟練。
現在更甚,隻是看一眼他的後背就知道是他,即便是生他養他的母妃,也不能看一眼後背就認出他這個親兒子來,她卻能做到。
不過他不反對沈棠對他這麼了解,但不把這事弄清楚,他不會放她離開。
沈棠知道謝歸墨不好忽悠,可不好忽悠也隻能硬著頭皮忽悠,沈棠哏著脖子道,“我隻是嘴上沒說而已,花燈會你說會上門提親,沒兩天老王爺就去我平遠侯府了,在知道老王爺是幫你求娶沈娢之前,我以為你就是靖陽王世子的!”
“我請你幫我阻攔二叔升任戶部右侍郎,靖陽王幫忙辦成了這事,能請動靖陽王幫忙的沒幾個,你還自己沒法上門提親,就請皇上幫你轉話……”
“方才看到你後背上有箭傷,我,我就確定了……”
沈棠想說的斬釘截鐵,仿佛事實就是這樣,可男子靠的她太近,近的莫說呼吸交纏了,連睫毛都快煽一塊兒了。
她一緊張,氣勢就弱了,露出幾分心虛來。
男子手還不老實,在她臉上亂摸就罷了,還摸她的耳朵,偏她又最怕癢,身子不自主輕顫起來,更怕這隻手會掐她脖子,就像前世被他抓住她撒謊騙他時一樣。
她討厭這種人為刀俎她為魚肉的感覺。
欺她騙她的分明是他!
為什麼她要心虛?!
沈棠氣的要拂開他的手,男子醇厚嗓音迎麵撲來,“什麼時候偷看我洗的澡?”
沈棠,“……!!!”
誰偷看他洗澡了?!
沈棠氣的眼刀亂飛。
沈棠說看箭傷斷定的身份,男子一個字也不信,他是為救二皇子受了箭傷,這事京都人儘皆知,但就是靖陽王府裡,也沒幾個人知道他傷在右肩,她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
他們第一次相遇,他就被人追殺,他不過半年沒露麵,她就懷疑他被人給殺了,在她眼裡,他過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身上有箭傷不很正常嗎,怎麼會往他是靖陽王世子上麵想?
更重要的是,這女人看到他就繞道走,要懷疑他是靖陽王世子,不會赴花燈會之約,再者那日在文國公府被他氣到了,才一定要看他的臉的。
這女人分明從頭到尾就沒猜過他是靖陽王世子。
她也不希望他是。
男子越想心越堵的慌。
男子不信沈棠的解釋,但他也猜不到世間還有重生這樣離奇的事,能看到他後背,除了偷看過他洗澡外,也沒彆的可能了。
隻是這猜測沒把沈棠氣個半死,前世這混蛋不肯讓她白占他的世子妃之位,在圓房之前,三天兩頭的逼著她跟個丫鬟似的伺候他沐浴,他後背長什麼模樣,她怕是比他自己都清楚。
要不是見的多,她又怎麼會一眼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