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從雍王處回來後,又去看了看司策司蟄等孩子們,見他們都已安頓好,入睡了,這才回房。
她剛剛沐浴完畢,正思索著這兩日去見見司策所說的那位瘋伯伯和斷臂大叔。
司融來報,雲橋過來了。
司言本以為雍王又出了什麼事,卻見雲橋肩頭掛著一個簡單的包袱。
司言頓時全明白了。
她轉眸看向司融,吩咐道“安排一間上房,雲橋公子以後就和我們住在一起。”
“是,姑娘。”司融應了一聲,連忙下去張羅。
“見過司姑娘。”雲橋拱手一禮。
司姑娘當真聰慧,他還未開口,便已知曉他的來意。
“今日之事,辛苦你了。”司言看向神色疲憊的男子,輕聲開口。
“司姑娘客氣了。”
雲橋微微一笑,“王爺讓我跟在司姑娘身邊,聽候司姑娘差遣,雲橋以後就叨擾了。”
“哪裡話?你能過來,我求之不得。”司言笑道。
司言也知道雲橋累了一日,簡單和他寒暄兩句,便讓他下去休息了。
司言想到燕龍弈,心頭不由一陣發軟。
這男人知道她需要雲橋,所以二話不說,就把雲橋送了過來。
他的心意,他的溫暖,司言都感受到了。
司言整理著收集來的資料,又把上京城權貴的名單列了出來。
如今的大宣朝中,大半的人都是辛貴妃丞相一黨。
她父親身邊也有人,但不多,其中很多都已被打壓,或失勢,沒了發言權。
司言還注意到,朝中有少部分大臣,是曾經廢太子的擁護者。
自從太子被廢後,他們中有些人投靠了丞相一黨,但有的人,就和丞相一黨擰巴著。
當然了,這一群人也被打壓得不輕。
司言分析著朝中的幾股勢力,夜色漸漸深了。
晚間起了霧,空氣中氣息冰寒,邊關將士都已入睡。
司言的房間依然燈火通明。
司清山從房門走過,見著妹妹房裡燈還亮著,不由敲響了門。
“小丫頭,還不歇著?”
自從這丫頭來了邊關之後,每日歇息的時間就越來越晚。
她以前總是早早就入睡,現在卻經常伏案沉思,直到深夜。
她不但睡得晚了,還起得早了,每日雞鳴時分,她就已經起來訓練了。
這丫頭來一趟邊關,就跟變了個人一般。
“大哥,可是有事?”司言打開門,請司清山進去。
“沒事就不能來了?”司清山笑著看向妹妹,眼裡無奈又寵溺,“怎麼又在熬夜?”
“還好,不是很晚。”
這要是在現代,也就是晚上九點左右,隻不過古人睡得早,這個點對他們來說,已經挺晚了。
司言抬眸看向司清山“大哥這個時候過來,定是有事。”
司清山的確有事。
他神情嚴肅起來“父親飛鴿傳來消息,說是陛下已經下旨,讓大軍班師回朝,聖旨不日就到。”
“嗯。”司言點點頭,神色鎮定,“邊關的仗打完了,上京城的仗該開始了。”
“陳王如今失蹤,皇貴妃定會拿我們問罪。”
司清山輕歎口氣,隻要一想到回上京要麵對的局麵,就是一陣焦頭爛額。
“陳王自己被敵軍嚇跑,怪罪不到我們身上,況且,陳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