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書房裡,飯菜飄香,司言沒急著回答,對司正軒微微一笑“父親,先吃點兒,不然一會兒飯菜該涼了。”
“好,你們也吃,都多吃點。”
飯菜已經上來一會兒了,爺三人終於開動了筷子,吃起了飯。
司言拿起一個白瓷小碗,給司正軒舀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羊湯。
這大冬天的,喝一口羊湯能暖暖胃。
司言又給哥哥盛了一碗羊湯,司清山則給妹妹夾她喜歡吃的菜。
不過,司清山在邊關的時候就發現了,他這個妹妹現在不挑食了,也愛吃肉了,飯量也大多了……
這丫頭自從到了邊關,每天都要抽空做大量訓練,那訓練量連他都覺得太大了。
這丫頭是該多吃點。
司清山喝了一口碗裡的湯“這羊湯肯定是藍姨做的。”
司正軒端著碗一愣“你如何知道?”
“父親吃不出來?”司清山笑著看向對麵父親,“兒子吃藍姨做的飯菜,少說也有十一二年了,雖然長大後在邊關不常回來,但是這熟悉的味道,一嘗便知。”
話落,他忍不住一陣讚歎,“藍姨的廚藝就是好,父親,藍姨回來了?”
司正軒沉默著沒說話,神色有些不好。
在司言幾歲的時候,司正軒救回一個女子,他們都叫她藍姨,自那以後,藍姨就一直住在司家,對外說是司家的下人。
司言自小就知道,這位藍姨不是下人,藍姨在司家待了十二年,燒得一手好菜,對她和哥哥都是極好。
兩年前,父親不知道為什麼大發雷霆,將藍姨趕了出去,那一日,藍姨哭成了淚人。
不知怎麼的,兩年後,藍姨又回來了。
“嗯。”司正軒應了兒子一聲,放下手中碗筷,“不提這個了,我們剛剛說到哪裡了?”
司言目光掃過父親,緩緩開口“父親剛剛說到陛下懷疑雍王,的確,陛下曾經是懷疑過雍王手握大權,對他皇位有威脅,可那是他在不知道雍王身體的狀況下,今日何禦醫已經為雍王把脈,回頭便會上稟陛下。
“陛下若是知道雍王不但沒有裝病,還五臟肺腑儘皆受損,身體虧空成這樣,父親覺得,陛下會不會想起四年前,甄至年嚴刑拷打雍王的事情?就算陛下想不起,我們可不可以提醒他一下?”
司正軒不得不承認,這丫頭說得有理。
當年,皇貴妃丞相一黨為了牽連更多的人,將雍王違背聖旨一事,發酵成雍王意圖謀反,讓那時還是刑部侍郎的甄至年,嚴加審問雍王。
就連德高望重的老太師,也受到牽連,被責令遷離上京。
大宣朝廷的最後幾位元老大臣,被貶官的貶官,流放的流放,徹底被辛家排除出朝廷。
自此,大宣朝堂大半落入辛家掌控,三個月後,護國大將軍淩嶽峰於北雁關戰敗,再也沒入過朝,朝中隻剩下司正軒一人和辛家對抗。
“言兒,說下去。”司正軒端起司清山給他倒的一杯酒,喝下肚。
司言拿起筷子,給父親夾了塊無骨的魚肉,司正軒這才又拿起碗筷,重新吃了起來。
司言喝了口水,淡然開口“看到如今的雍王這般虛弱,陛下作為一個父親,多少也會心疼自己的兒子。雍王在邊關領兵時手握大權,陛下或許覺得對自己有威脅,但如今雍王已經回朝,兵權也已經上交,陛下便不會覺得雍王對他有威脅了。”
“嗯。”司正軒點點頭,陛下要是還懷疑雍王,今日就不會赦免雍王,更不會獎賞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