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不禁一陣好笑,雲崖神醫這敏銳勁兒,是她沒有想到的。
她的確想讓司茹跟著雲崖神醫學醫,那孩子很有這方麵的天賦。
雲崖神醫往院子裡走去,司言跟了出來“雲崖前輩,這是一個十二歲小姑娘最大的心願了,你就讓她見你一麵?”
當初十幾個孩子住在兀鷲山林中,就是靠著司茹自小會的一些醫術,采來的一些草藥祛除瘴氣,還用一些草藥曬乾燃燒,發出氣味祛除野獸,他們才能夠活下來。
司言已經了解過了,司茹的醫術是跟著她母親學的,她母親四處行醫,醫術十分高明。
雲崖神醫本想一走了之,想到是個孩子,又是個小姑娘,終究是不忍。
他猶豫之間,司融已經帶著司茹從隔壁院子裡走了過來。
抬眸之間,雲崖神醫看到司茹驟然愣住,這孩子怎麼長得如此像他師妹?
“你是雲崖師伯嗎?”司茹看到雲崖神醫,便走上前來,好似認識雲崖神醫一般。
“你認識我?”雲崖神醫打量著眼前小姑娘,神色之間滿是疑惑。
司茹點點頭道“我見過師伯您的畫像,娘親說,你是雲崖師伯,還說你醫術可高明了。”
“你叫什麼名字?”
雲崖神醫蹲下身子,看著眼前眼睛黝黑的小丫頭,他和師妹從小一起長大,師妹小時候和這丫頭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我叫阿茹,現在跟著阿言姐姐姓,叫做司茹。”
小丫頭挺直腰板,站在雲崖神醫麵前,不卑不亢。
“你娘親呢?你娘叫什麼名字?”雲崖神醫神情有些激動。
他和師妹已經十餘年沒見麵了,早些年隻收到師妹的信,說一切都好。
可近幾年來,他連師妹的半分消息都沒有了,一封信也沒收到。
司茹仰頭看著雲崖神醫“我娘親叫雲尋,帶著我在北雁關行醫的時候,被屠城的北芒國敵軍殺了,我親眼見到娘親倒在血泊中,若不是阿策哥哥將我抱走,我也死了。”
提起曾經的往事,司茹肩膀微微顫抖,還是極力保持著平靜。
雲崖神醫麵色一白,師妹竟然死了嗎?
他和師妹二十年前分開行醫,早些年師妹在江湖上名聲很大,那時候他還不是雲崖神醫,反倒是師妹,走到哪裡都能聽到雲尋神醫的名頭。
過了幾年,江湖上關於師妹的消息越來越少。
最近這幾年,他幾乎沒聽到師妹的消息了,沒想到師妹竟然在四年前死於北雁關。
司言輕輕走上前來,看向雲崖神醫道“雲崖前輩認識這孩子?”
雲崖神醫點了點頭“這丫頭是我師妹雲尋的女兒,師妹和我從小一起長大,自二十年前出師後,我們已經多年未曾見麵,不曾想,師妹已經沒了。”
“雲崖前輩節哀。”
雲崖神醫抹了抹眼角,嗓音嘶啞地開口“你是從哪裡帶回這孩子的?”
“我們是在兀鷲山挖人參的時候,遇到十幾個孩子被狼群圍攻,將他們救了下來,阿茹就在他們之中,他們是在北雁關被敵軍屠城時幸存下來的。”
雲崖神醫長歎口氣,雙目通紅看著司茹道“你想學醫嗎?”
小丫頭眼睛一亮“想啊,我想跟娘親一樣,成為一個懸壺濟世的醫者。”
“好。”雲崖神醫點點頭,揉揉司茹頭發,“那你從今以後,就跟著師伯一起學醫,好不好?”
“好,好是好,可是……”司茹皺著秀氣的眉頭,滿臉不舍地看著司言,“我還想跟著阿言姐姐學武……”
小丫頭年紀輕輕,但是已經知道,跟著雲崖神醫學醫,便要離開這司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