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的聲音很是柔和,玲九卻滿目驚恐,就像看閻王一般看著她“我說,我說,司言大人,我說……”
眾人視線都聚集到了玲九身上,隻見玲九衣服上半分血跡也無。
司言根本就沒用陛下賜給她的匕首,玲九這麼快就招了?
刑部侍郎甄至年不禁有些好奇,司言究竟是怎麼審問玲九的?
這手功夫,他也很想學一學。
玲九抬眸看了皇貴妃一眼,指著她身旁一位年長的奴婢道“陛下,是皇貴妃身邊的棠嬤嬤讓奴婢對雍王下的毒。”
此話一出,大殿之內一片嘩然。
眾人隻覺得驚訝,又覺得不驚訝,驚訝的是,皇貴妃竟然能指使皇後宮裡的婢女,不驚訝,則是因為皇貴妃乃信王母妃,對付雍王也是情理之中。
皇貴妃沒想到,玲九被司言審問,這麼快就招供了。
她手上握著玲九弟弟的性命,玲九竟然都敢出賣她。
皇貴妃神色略顯驚訝,看著身旁的棠嬤嬤質問道“是你嗎?棠嬤嬤?”
棠嬤嬤當即在皇貴妃身邊跪下“回貴妃娘娘,回陛下,奴婢不知道這玲九在說什麼啊,更不知道她為何要咬我?玲九乃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奴婢則是貴妃娘娘身邊的人,咱們兩宮的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相往來,怎麼就變成奴婢指使的玲九了?”
玲九指著棠嬤嬤道“棠嬤嬤,就是你指使我的,這下毒的藥也是你裝好了放在耳墜裡給我的,你還讓我把藥粉藏在指甲裡,給雍王倒酒的時候,趁機彈到雍王的酒杯裡。”
眾人聽了這話,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原來玲九是這麼下的毒。
雍王想起來了,玲九幾次提起酒壺,要給他倒酒,他都以杯子裡酒還滿著,沒讓她倒,可玲九卻趁機接近了他的酒杯,並在雲橋檢查過後下毒,因而他們便沒注意到。
棠嬤嬤神色不解地看著玲九“這耳墜不是皇後娘娘賞賜給你的嗎?怎麼變成我給你的了?”
玲九深呼吸一口氣,反擊道“皇後娘娘是賞賜給了我耳墜不假,可皇後娘娘賞賜給我的耳墜是實心的,你給我的這副耳墜,則是空心的,裡麵裝了毒。”
棠嬤嬤冷笑一聲“你真是好笑,你的意思是說,我還專門讓人打造了一副和皇後賞你的耳環一模一樣的耳環,裝了毒給你?”
“沒錯,就是這樣。”玲九肯定地回道。
棠嬤嬤神色一厲“那我就算想要你在宮宴上毒害雍王,要打一副一模一樣的耳環,也來不及啊。”
玲九冷冷道“你早就打好了,你早就想害死雍王,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說到這裡,玲九轉身對皇帝道,“陛下,這棠嬤嬤一直都在尋找對雍王下手的機會,這次見奴婢負責給雍王倒酒,便要奴婢給雍王下毒。”
棠嬤嬤不慌不忙地開口“你是皇後娘娘的人,我讓你給雍王下毒,你就下麼?你我同是奴婢,我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我指揮得動你麼?”
玲九雙目通紅,盯著棠嬤嬤道“那是因為,你們威脅我,你說貴妃娘娘想要殺死我弟弟,就如殺死一隻螞蟻一般。”
皇貴妃不動聲色,轉眸看向皇帝“陛下,臣妾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信王也忍不住站了出來“父皇,母妃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一定是這奴婢胡說八道。”
玲九早知道皇貴妃受陛下寵愛,不是那麼好扳倒的,如今信王站出來,她就知道更難了。
可事到如今,她唯有招供真相,司言剛剛允諾她,若是她招供,會保護她弟弟的一條性命。
司言看向玲九,輕聲問道“你弟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