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帶著狄昊從大牢出來的時候,淩墨翰就站在門口。
剛才裡麵的對話,他已經聽到了。
淩墨翰立即讓人聚集一百名護衛,跟著司言一起出城。
“雲櫟,讓人去特訓營告訴阿策,要他們即刻轉移到禹河邊進行訓練。”
司言一路將叛軍放到了禹州,叛軍順禹河而上,即可抵達上京。
即便他們不走水路,從南麵而來,也得渡過禹河,才能到達上京。
就看他們從哪裡渡河了。
司言這段時間都要待在禹河邊,特訓營的訓練,也要轉移到禹河附近。
“是。”雲櫟領命。
他直接吩咐手下的雲澤去做,自己依然寸步不離地跟在司言身旁。
狄昊看著外麵大亮的天光,不由抬手捂住眼睛,好半晌才適應過來。
自從大宣的除夕宮宴上被囚禁,他已經將近兩個月沒有見到陽光了。
這段時日,狄昊瘦了整整二十幾斤,臉上顴骨都變得突出了。
司言說每日給他稀飯饅頭,可真的是說到做到啊。
淩墨翰叫來左衛府的一輛馬車,正要招呼司言上去,隻聽司言輕聲開口“我和昊王同坐一輛馬車。”
狄昊……
這女人心狠手辣,不讓他坐囚車就不錯了,還要和他同坐一輛馬車?
“嗯。”淩墨翰淡淡應了聲,翻身上了一匹馬。
馬車轔轔,朝著城外駛去。
仲春時節,萬物複蘇,四處鶯歌燕舞,生機勃勃,狄昊卻沒心情欣賞這大好的春光。
他擔心司言拿了銀子,卻不放他走。
馬車行駛到西城門,城門護衛見到淩墨翰親自領路,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直接放行。
狄昊和司言對麵而坐,司言招呼狄昊喝茶“昊王喝點水?”
狄昊看著司言如此客氣,後背上不禁竄起一股寒意。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拒絕道“不,不了,本王不渴。”
司言端起茶杯,慢慢喝了起來。
馬車往前行駛了一會兒,司言撩起馬車簾,看向外麵“雲櫟,北芒國大皇子還是沒抓到?”
“回主子,沒……”雲櫟不明白主子為啥突然問起這個。
他記得自己早就已經上報過了,說狄禹霖跑了。
司言神色冷厲“狄禹霖燒了我司徒府,救走信王,實在可惡!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給我抓回來。”
“是。”雲櫟肅然領命。
司言這才放下馬車簾,回過頭來,隻見對麵狄昊正睜大眼睛看著自己。
“怎麼了?昊王?”司言故作驚訝地問道。
“你剛剛說誰救走了信王?”狄昊擰著眉頭發問。
司言淡淡開口“狄禹霖啊,你們北芒國的大皇子,有什麼問題嗎?”
“禹霖來過了?”狄昊啞著聲音道。
“哦,我忘了,昊王是大皇子的親皇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