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二姐腦袋有包,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怎麼隨著時間的推移,腦袋裡的包還變成泡泡了?”柯家寶盤著腿坐在地上,手裡捏著一根生地瓜,有一口沒一口的啃著。
在他對麵,坐在小板凳上編草鞋的柯婆子也是一樣的想法“這雪妮也就算了,她根本就沒養過,是她大嫂一手帶大的,又是個丫頭片子,不管也就不管吧。可蒜頭是她自己帶大的呀!就算是看著傻了點,那也是個小子呀!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柯婆子說的還挺激動的,這樣挑起話題的柯家寶一個激靈。
“媽,這話咱倆說說就得了,你可彆頭腦一熱又跑去找二姐!”被王素英支配的日子深深的烙在柯家寶的腦海中,柯家寶是一萬個害怕他媽腦袋一熱又去找柯改娃。
隻不過王素英支配的日子也深深的烙在柯婆子的腦海中,對於柯改娃的這種騷操作,柯婆子也不過是說說而已,根本沒有打算去管。
畢竟,她覺得這個女兒腦袋有病的程度,並不比他兒子覺得二姐有病程度低。
這一年多裡沒有和柯改娃聯係,柯家的生活可謂是太平,她可不想讓家裡太平的生活,又因為一個柯改娃,以及她的嘴賤多管閒事而被打破。
“媽知道,媽心裡有數,媽不會去找她的。”柯婆子繼續編著手裡的草鞋,接連保證。
連柯婆子都不願意跟柯改娃說了,顏家其他人更不會多跟她言語,就連顏三山也怕刺激著她,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是提都沒有跟她提一個字。
所以,每天把自己悶在屋子裡養胎的柯改娃,對於蒜頭換了個爹媽的事兒,那叫一個一概不知。
等她知道的時候,蒜頭已經把劉秀芳是他媽,顏大山是她爸深深的刻入了腦海中,對她這個連長相都沒啥印象的親媽則是一臉陌生。
沒辦法,誰叫柯改娃一個憋在屋子裡養胎,就直接把自己憋在屋裡憋到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呢?接下來之後,還又坐了一個月的月子。
十月懷胎,雖說她在屋裡憋的沒有十個月吧,但也足足有七八個月了,加上那一個月的月子,四舍五入一下,也可以說是十個月了。
懷孕的時候,每次都是趁著家裡人都睡了的時候出來走走,生怕遇上家裡的姑娘們和蒜頭這個傻子。
坐月子的時候,因為又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兒子,理所當然的躺在床上,等著顏三山照顧。
等到她再次出現在大家,尤其是家裡的小孩子眼前的時候,她那叫一個白嫩水靈且豐腴,看著跟城裡人似的。
柯改娃隻是在懷孕的時候不想讓蒜頭給她傳染了傻氣,並不是想丟掉蒜頭這個兒子。
因為她想的是,這畢竟是個帶把的小子呢,還是她一點一點養到一歲多的,是有感情的。
她暫時遠離,隻不過是為了不影響肚子裡的孩子,等孩子出生滿月之後,還是要和蒜頭這個兒子好好相處的。
卻不曾想,等她坐滿月子再次出現在大眾眼前時,迎接她的是劉秀芳和蒜頭的母慈子孝。
蒜頭手裡捏著朵小花,也不知道是從哪摘回來的,粉嘟嘟的,挺好看,伸長著手要給劉秀芳戴在頭上。
劉秀芳坐在院子裡洗衣裳,對於蒜頭伸長手要給她帶花,那是笑眯眯的低著頭任由蒜頭給她往頭上插。
這樣的場景其實還不足以刺激柯改娃,最刺激可改娃的還是蒜頭一聲一聲叫的“媽”。
柯改娃聽這蒜頭叫劉秀芳媽的心情,可比以前聽顏雪叫劉秀芳媽的心情更加激蕩。
以前聽著顏雪叫劉秀芳媽,柯改娃的心裡是蕩不起一點漣漪。
但現如今聽著蒜頭叫劉秀芳媽,柯改娃的心中就像是一鍋熱油被潑了冷水一般——炸了!
她飛快的衝到了蒜頭的麵前,掰著蒜頭的小肩膀質問“蒜頭,你怎麼能叫他媽呢?我才是你的媽媽呀!”
表情略帶猙獰,聲音略帶尖利,語氣也不怎麼友好。
已經兩歲多快三歲的蒜頭小朋友成功的被她嚇著了。
將近十個月的不見,對於柯改娃的這張臉,蒜頭已經忘得乾乾淨淨,更彆提這張臉現如今表情猙獰的看著他,更是嚇人,陌生的嚇人。
所以,蒜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