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正在書房裡和幕僚談事情呢,青櫻這個也不知道是怎麼樣一個蛇皮走位的神奇人,就這樣從後院鑽到了前院來,且一來,就開始在書房門口嚎,嚎的大家夥兒都聽見她覺得自己生的是兒子,全被穩婆換成了女兒的腦乾缺失發言。
弘曆成功的黑了臉。
至於那些幕僚,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心裡發笑。
外頭王欽那一夥子下人,就像是吃白飯的,根本拿青櫻沒辦法。
所以,最終,弘曆隻能叫那些幕僚走後門離開,一邊派人去質問富察琅嬅是怎麼看的人,一邊出門去應付青櫻。
富察琅嬅怎麼看的人?
當然是就那麼看的啊!
在知道青櫻跑到前院去之後,她就去調查了一番,人是怎麼跑到前院去的。
最後,成功的發現,人家青櫻根本就沒有走正門,而是發現了一處特彆隱蔽的狗洞,鑽狗洞去的前院。
估摸著她是覺得,既然府規不允許往前院跑,跑了就要罰款扣錢,那她就偷偷的爬過去,反正她和弘曆也是青梅竹馬,是與旁人完全不同的存在。
她這樣偷偷摸摸的爬過去找完弘曆,讓弘曆給她做主,然後再讓弘曆將她給送回去,這樣福晉就沒有理由再扣她的錢了。
甚至她還懷疑是富察琅嬅不想讓她生兒子,所以故意買通穩婆換了孩子的。
所以,她還想著,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到時候富察琅嬅還會受到弘曆的斥責,指不定管家之權都會被奪掉。
到時候她的兒子找回來了,她的弘曆哥哥是一定會將她立為側福晉的。
哪怕並不能一躍成為嫡福晉,但指不定她的弘曆哥哥為了補償她,會將管家之權交給她,到時候他便是府中掌權的側福晉了。
沒見她已經故去的皇後姑母,當年也是由側福晉轉為嫡福晉的嗎?
而且她的皇後姑母在由側福晉轉為嫡福晉之前,便是手裡握著掌家之權的。
這麼想著,青櫻才義無反顧的鑽了狗洞,跑到了前院,然後格外理直氣壯的嚷嚷著。
這樁樁件件,都是青櫻自己做出來的,並沒有其他人去逼迫她或者怎麼樣,所以富察琅嬅趕到前院的時候,那不僅僅是她自己人到了,更是將證據也準備的齊全的不得了,全部都奉到了弘曆的麵前。
弘曆本想因為輕音擅自跑到前院這件事來遷怒富察琅嬅治家不嚴,但聽著富察郎話,正在忙著給親生下來的四個格格再掉些奶娘來,給金玉妍準備接生穩婆以及孩子生下來的奶娘,又看著青櫻那鑽狗洞跑到前院來的證據,想要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讓他給憋了回去。
他現在能怎麼說?
難不成他要說富察琅嬅不應該給那四個孩子找奶娘?
還是他要說富察琅嬅不應該關注,已經有了八個月身孕的金玉妍?
亦或者是他要說富察琅嬅應該跟在青櫻的屁股後麵死盯著他,不要讓他一次又一次鑽狗洞?
他雖然是挺狗的,但這樣的狗言狗語,他麵對著家世顯赫的福晉富察琅嬅的時候,依舊是說不出來的。
尤其是他看著富察琅嬅的那張臉,想到了今天早上下朝回來,前不久,剛剛遇上的大舅子富察傅清,一下子又想到了富察琅嬅顯赫的家世,一瞬間就擺正了自己身為贅婿的地位,自然是不敢說了。
不敢說富察琅嬅了,但不代表著他不敢說彆人了。
光環的影響之下,讓他對青櫻的濾鏡減消了一層又一層,而現如今的青櫻,娘家雖為後族,但男子無一可用,衰敗蕭條,唯一的大靠山景仁宮皇後,也早在幾個月之前就已經魂歸地府了。
青櫻於他來說,那是不需要忌憚的!
“我看你是昏了頭!”既然不能往富察琅嬅身上撒氣,青櫻變成了他最好的撒氣選擇,而剛剛好今天這事兒確實是青櫻有錯在先“昨夜你突然生產,本王可是守在屋外的!除了你生產的時候痔瘡裂了之外,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其他的事情!那穩婆是有八個頭還是九個頭,敢將皇室血脈給換了?你孕期頓頓吃辣,按照你說的酸兒辣女的原則,生出來四個女兒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不是你自己說的,你隻盼望這是個乖巧的小格格就行?如今這番作態,都鬨到了外人眼中去!青櫻,你是愈發不把這個府裡的規矩放在眼裡了!”
這個時期的弘曆還沒有癲狂到會上手打人的地步,但他目眥欲裂,唾沫星子都要噴到青櫻臉上去的樣子,看上去也著實夠嚇人的。
青櫻整個人都呆呆的,半拉被她哭喊出來的鼻涕還掛在臉上,頭發亂糟糟,身上的裡衣也亂糟糟,隻有手上的護甲穩穩的套在指甲上,扶在容佩的胳膊上。
她眼神呆滯,嘴巴微張,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神思來。
“弘曆哥哥,你可還記得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既斷腸?”
本以為她的神似回來了,是要給自己說兩句話,辯解一下,自己可能是接受不了現實從而失智。
卻沒想到,她這一開口便又是老一套,跟現如今的情況完全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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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看你是瘋魔了!”
青櫻這會兒的形象有礙觀瞻,本就是有顏控屬性的弘曆,這會兒看見她,更不可能生起什麼憐憫。
更彆提跟在富察琅嬅身邊的素練,在富察琅嬅的示意之下又把頭上那光環開的大的耀眼。
弘曆原地轉了兩個圈,瞧著下麵的青櫻一副淡淡的死感,嘴巴一張一合,雖然聽不見他在念叨些什麼,但根據口型無外乎就是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既斷腸之類的。
富察琅嬅端站在一邊,並不想去管這點破事兒。
最終,還是弘曆吩咐王欽,將人送回青梅院去,並給青櫻又來了三個月的禁足。
辦完這些事兒後,弘曆又吩咐富察琅嬅,以後要將後院的人看管的更加嚴格一點,彆輕易的就跑到前院來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