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被肖虎的媳婦這麼一告狀,領導必須得管了。
尤其他們單位是真的不能搞出來這種熱鬨!
一個已婚男人和已經亡故的同事留下的遺孀搞到一塊子去了,說出去丟的不僅僅是他自己的人,墮的不僅僅是他自家的麵子,為“同事”那兩個字的原因,還會丟了單位的人。
看著肖虎的媳婦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模樣,肖虎的領導隻能連聲安慰,安慰結束之後,並做下保證,如果肖虎一意孤行,且他們夫妻二人婚姻感情有變的話,單位這邊一定會率先考慮將肖虎的工作轉給肖虎的媳婦兒,以便以後留給肖虎還沒有長大的孩子。
畢竟,這些年,還有那個頂班的傳統。
肖虎的兒子領導也曾見過,被肖虎的媳婦兒養的很好,再過那麼幾年,多培養培養,一定能在單位裡闖出一番事業來。
肖虎曾經給單位立過功,直接將他開除的話不近人情,但中間這麼轉折一下,將他的工作留給他那注定會成長起來的兒子,也是單位得了利。
雖說這樣的事情以往從來沒有過先例,但先例總是人創造出來的,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地方。
肖虎的媳婦兒聽了領導的這麼一番保證之後,心裡的氣兒順多了。
心切順了,也便就不在單位找領導的麻煩了。
這麼多年跟肖虎過下來,其實她心裡也憋了不少的氣,所以在提到什麼跟肖虎離婚之後的事情的時候,她是丁點兒都不忌諱,也沒有什麼舍不得的。
甚至她還想到了前兩天兒子給她念的那份報紙上麵寫的似乎是齊之芳娘家那邊嫂子離婚的事跡,和現如今自己遭遇到的情況比起來,肖虎的媳婦自認為情況是差不多的。
這人家孩子還丁點小,就有那個決心去離了婚過更好的生活,自己這邊孩子都老大了,又有了這領導的保證,有什麼不好下決心去離婚的呢?
甚至肖虎的媳婦都不想管肖虎願意不願意跟他離婚了,隻要一想到肖虎是跟那個齊之芳糾纏到一塊兒去,他心裡這要離婚的念頭就再也沒有消下去過。
“老娘就不信了,老娘離了婚之後還能過得不好!我蔡金花當年在村裡好歹也是個人物呢!要是我早早的想清楚的話,孩子還小的時候就像那個魏淑清一樣離婚的話,指不定現如今過的有多好呢!”肖虎的媳婦蔡金花這樣想著。
她一邊這樣想,一邊往家走,並打算回去之後將自己的想法給孩子說一說。
自己的孩子是個什麼德性,自己心裡清楚,肖虎向來是不管孩子成長的,隻要孩子不缺胳膊少腿有飯吃的長大,且不給他惹什麼禍事,他便就沒有管的心思。
所以,蔡金花非常自信於孩子跟他是一條心的。
她也相信,將今天這個情況給孩子說了之後,她生的孩子是一定會支持她去離婚的。
這邊蔡金花興致勃勃的回了家,那邊肖虎臉色鐵青著還沒有多久,就被齊之芳的眼淚打敗了。
肖虎原本是打算回家一趟的,但誰讓齊之芳越想越委屈,又想著自己的兒子東東不見了,眼淚直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外加在家的王方和王紅二人,在肖虎出錢買東西吃了幾頓飽飯之後,非常明確的認知到,如果她們想要吃飽飯且吃好飯的話,這個肖叔叔就不能離開。
所以在肖虎抬腳有離開的意思的時候,這兩人一看,齊之芳在掉眼淚,也跟著一起掉起眼淚來了,而且不僅掉眼淚,還可憐巴巴的看著肖虎愣是將蕭虎的心肝兒給看軟了。
“我家那口子我清楚,沒什麼文化,沒什麼水平,就愛胡思亂想,你是文化人,彆跟她計較,等我回去之後一定教訓她。”
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齊之芳,又想了想,跟母老虎似的蔡金花,肖虎的一顆心不由得偏了起來。
甚至他都不想承認的內心深處想著的是,如果當年他娶到的是齊之芳這樣的人,該多好啊!
可惜他娶的是鄉下姑娘蔡金花。
當年在老家鄉下的時候,他也不覺得蔡金花哪裡不好,可現如今看來,還是當年的自己太過稚嫩,不清楚什麼樣是好的,什麼樣是不好的,才稀裡糊塗的隨了父母的心意娶了這麼一個沒讀過書的人。
不由自主的,肖虎在齊之芳的身邊落座下來,蒲扇大的手攬上了齊之芳的肩膀,好一通的安慰。
而這好易通的安慰所耗費的時間自然是長的,這也就讓找到齊之芳家裡來的肖虎的領導將這一切都看入了眼中。
肖虎的領導本來還以為蔡金花說的話有誇張且含水分的成分在,可現在所有的事實都擺在了他的麵前,讓他不得不相信,人家蔡金花久久沒有說一點兒帶水分的話。
“你們,你們,你們簡直是豈有此理!”
領導突然覺得自己非常的詞窮,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語來形容眼前的場麵。
而且他都已經站到這兩人的麵前了,這兩人都切切實實的看見他這個人了,手上的動作,肢體上的行為居然一丁點兒都不收斂,還在那抱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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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覺得書讀的少,也沒什麼大關係的領導,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詞彙量太過匱乏,書也讀的太少了。
他嘴巴張張合合了許久,見這二人肢體動作依舊沒有收斂,臉色沉下來,語氣不好的說道
“你們兩個就不能心裡有點數嗎?你!肖虎!是個家裡有媳婦孩子的人!你!齊之芳!你男人死了都還沒滿一年呢!聽說你兒子都丟了呢!你還有這個心思在這兒跟肖虎摟摟抱抱的!簡直是不知羞恥!”
領導組織了半天的語言,采用了比較文明的詞彙和語句批評了肖虎和齊之芳的行為。
而也正是因為領導的批評,這兩個人才像是突然之間反應過來似的發現了自己不太恰當、不太合適的行為。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得都紅了臉和耳根子,在領導的注視之下往後退了一大步。
“您也是燕達的領導,您怎麼能這麼說話呢?”齊之芳將耳邊的頭發往耳後攏了攏,語氣中略帶了些不悅“就算是人走茶涼,您也沒必要這麼羞辱我一個遺孀吧?更何況您還羞辱了肖大哥!肖大哥和我家燕達關係好,所以才處處照顧我,剛才是我心裡難受,所以他才安慰我一番。哪裡就有您好像都那麼臟了?”
齊之芳之前遇到問題的時候也求助過這個領導,但是這個領導向來是隻幫一步,不會替她善後,甚至還會反過來教育她養孩子的時候要精細一點,沒有必要太過於打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