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人家能來告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怎麼可能隻說盛老太太娘家的時候的名字,不說盛老太太現如今在哪兒呢?
盛紘在那惴惴不安的許願還沒有許多久,就聽見有人叫了他。
“盛紘可今日可來上朝?”
盛紘隻是五品小官,在這四五品官多如狗的京城,並不需要日日都上朝的。
且他的官位也不是那麼的重要,這就導致了皇帝聽下麵的人說了一通,也沒記起來盛紘長個什麼模樣。
不過,記不起來一個官位並沒有那麼重要的臣子,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現在這會兒有人告發的事情裡麵牽連到了他,直接將人叫出來看看就是了。
所以,這才有了皇帝的這一問。
隻不過皇帝這平平淡淡的一問,盛紘往出來走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盛老太太的舊事已經過去了幾十年,加上盛探花郎死了之後,盛老太太為了避風頭帶著盛紘回了宥陽老家那邊,之後盛紘考功名做了官之後,又一直處於一個外放的狀態。
遠離京城這麼多年,有關於她的那些舊事,真就是現如今的人聽著是一個熱鬨。
大家聽著都覺得離譜,故而盛紘往出來走的時候,其他人都伸長了脖子看。
而這一看,大家又都有點失望。
畢竟在故事裡麵,盛老太太強行嫁的那位,可是當年的探花郎。
大家都以為探花郎的兒子樣貌也會頂頂不錯,卻沒想到,盛紘看上去也就是普普通通。
“微臣盛紘,家中嫡母正是徐氏。”
盛紘現如今是真的怕盛老太太牽連到自家,回答問題的時候直接將“嫡母”給點明了出來,表明了盛老太太並不是自己的親娘,自己不過是個在嫡母手底下討生活的庶子罷了。
這也是盛紘趁著這短短的時間飛速思考出來的,勇毅侯府現如今來的這批人都是當年的庶子,而他也是個八歲之前一直在吃苦受罪,要不是因為盛老太太想要個兒子養老保險,就差點餓死了的小小庶子。
都是以前過得並不算好的庶子,這麼說著,也期望勇毅侯府的人能夠將炮火不要波及到他。
畢竟他的嫡母盛老太太的那些嫁妝都是死死的捏在盛老太太的手裡頭的,也就是已經出嫁了的華蘭的嫁妝裡麵包含了一小部分而已。
那些年他讀書成長,花的要麼是盛探花郎留下來的錢,要麼是宥陽老家那邊大房給的銀子,盛紘自認為是沒有花過盛老太太嫁妝之中的一分一厘的。
“嫡母?你不是徐氏的親子?”
人家府邸之內的事情,不去仔細打聽,還真就不知道,更彆提盛家是近段時日才從外地回來的。
而盛紘就是在等這句話,等有人問出這句話之後,他在順理成章的將自己與盛老太太之間的關係拋乾淨。
“臣的確不是徐氏親子,臣是妾室所出,當年,嫡母與父親的青梅竹馬鬥法,親子故去,家中的其他兄弟也全都去了,臣出身低微,與小娘蝸居後院,這才躲過一劫。後來父親故去,母親希望膝下有所依靠,這才養了我。”
盛紘規規矩矩的跪在那,並自曝家醜似的說出了這些內容。
“那你親娘呢?”
皇帝聽著盛紘說的這些內容,皺了皺眉頭,隻覺著當年的探花郎的後院是真的不太平,順嘴問了這麼一句。
盛紘的腦袋低了又低“臣的小娘身子骨不好,在陳被母親收養的那年就故去了。”
盛紘全都是實話實說,但這些實話實說落到眾人的耳朵裡,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再多帶些彆的東西出來聯想。
這深宅大院裡會發生的事情海了去了,妻妾鬥法導致這孩子沒了個乾淨,留下來的這個獨苗兒,在被收養的同時親娘又死了。
這怎麼看怎麼像是收養的這位嫡母動的手腳。
“你嫡母現如今如何?可方便宣上殿來?”
這苦主都已經擊登聞鼓告禦狀了,被告的這一方還是要宣到這堂上來兩相對峙的。
但這後宅家眷究竟如何不得知,隻能先詢問詢問眼前這位一家之主,盛老太太的情況究竟如何。
盛老太太宣到堂上來,就不需要盛紘在這兒分外的戰戰兢兢了。
所以,盛紘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回答的飛快“老太太身子骨康健,現如今就在家中榮養,隻不過早就不管家中的事宜,除了做兒女的孝順之外,老太太選擇自己開賬。”
盛紘這句話就表明了,盛老太太的經濟情況如何,他是不知道的。
但這堂上的人沒有人關心盛紘知不知道,隻關心這老太太能不能來。
現如今聽盛紘說是可以到的,皇帝馬上就派人去接了。
接人的這段時間裡,朝堂上陷入了一種分外安靜的氛圍。
而在盛家,原本悠哉悠哉的起了床,坐在屋裡的正堂上,看著家裡幾個小輩過來給她請安的盛老太太,正想對著下麵幾個小輩說些什麼,皇宮裡頭就來人了。
自打嫁給盛探花郎之後,這皇宮裡頭來人便跟盛老太太沒有什麼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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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年,再次被皇宮裡的人召見,盛老太太還有些喜出望外。
她自是給前來的中貴人塞了錢問是怎麼一回事,但前來的中貴人在來之前就受到了囑咐,要求不允許向外人透露一絲一毫。
因此,這會兒哪怕是老太太塞錢,也是問不出來丁點兒事情的。
所以,在家裡這些小輩們的注目之下,盛老太太略帶些欣喜,又略帶些疑惑的跟著宮裡頭的人走了。
她潛意識裡覺得不會有什麼大事兒,所以走的時候麵上格外的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