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書的眸子暈染著一層薄薄的水霧,修長的雙腿委屈地搭在木桶上。頸微微向後仰著,手上的青筋儘顯。
濕漉漉的眼睛就這麼看著洛雲初,眼神中充斥著複雜的情緒。
“彆動。”
洛雲初按住墨北書的肩膀,將銀針紮入他的穴位,這種毒沒法用藥解清,隻能儘力壓製。她全神貫注地施針,每一針都精準地落在相應的穴位上。
此刻的安靜,仿佛時間都凝固在這一刻。氣氛有些微妙,呼吸聲清晰可聞。
而心跳聲,在這種環境下,格外敏感。
“我隻能幫你暫時壓製,你要想徹底清除毒素的話………”
她抿了抿唇,沒再繼續說,這種敏感的話題,他一個大男人肯定懂。
“不懂,怎麼清除毒素?”
墨北書明知故問,看著她紅的發燙的耳尖,微微蹙起的眉峰,莫名地有些想逗逗洛雲初。
洛雲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一天天的竟事多。要不是為了那株龍陽草,她是絕對不會跟這樣麻煩的人沾上關係的。
“你想知道?”
洛雲初故意貼近他的耳畔,溫熱地氣息撩動著墨北書,他臉色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喉結上下滾動。
“……”
本想挑逗她,沒想到反而被她挑逗了一番。有些好奇,她到底在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洛雲初見他這樣的反應,見好就收。轉而起身去一旁盤腿而坐,這幸好是在修煉室,要是被彆人看見,她估計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說說吧,這又得罪誰了?下這樣的藥……莫不是…”
洛雲初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那雙眼睛靈動誘人。
墨北書抿著唇,想到了白天的事,不悅的皺起眉頭,臉色黑了下來,整個人暈染著一種不好惹的氣勢。
那月池宮的女人,是該好好教訓一番了。要不是天君覬覦月家人族中的神器,強行讓他和月苓定下一樁婚約,他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而天君,正是墨北書的父親。他從小便被嚴格要求,無論什麼事,隻要是他想要自己做的,那自己便沒有拒絕的權利。
包括這樁婚事,還有……他身上的魔氣。
見墨北書不回答,她也懶得自討沒趣,便開始自己的修煉。
不一會便聽見水聲,洛雲初睜開眼。
墨北書敞開的衣裳映入她的眼簾,身上都被靈泉水打濕,裸露的胸口讓人不自覺浮想聯翩。
洛雲初心中暗自嘟囔,勾引誰呢?
墨北書將一枚綠色的小石頭遞給她,作為給她的報酬。
“這是什麼?”
“沒什麼,就是好看的。”
墨北書沒多說什麼,這塊石頭通體翠綠,未經過打磨,卻彆有一番韻味。在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透亮晶瑩。
洛雲初拿在手上打量了一番,收回了空間。反正他都給了,那就收著唄。
“我先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墨北書的拳頭握緊,隱隱發著抖,許是毒素還沒清除的原因。他離開前看了看洛雲初,心中泛起一陣漣漪。
洛雲初一愣,照顧好……自己?到底是誰更需要照顧好自己啊?
反正他每次來都沒什麼好事。
他的身影融進夜色,消失在麵前。
屋外的淩風忍不住偷笑,主子啊,這點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偏偏洛姑娘遲鈍,根本不接招。
九重天那麼多醫官,偏偏不遠萬裡跑到洛姑娘這兒來。
九重天——
墨北書離開後,在冰水裡泡了一夜,那強烈的感覺才被壓下去。
“主子。”
淩雲恭敬地行了個禮。
季蕭玉穿著一身紅色豔麗的衣袍,頭發披散在身後,修長的身形,臉卻極其妖媚。
手中拿著一把小紙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唇瓣勾著一抹妖嬈的笑,開口打趣道:
“我說北北啊,你就從了那月池宮那位主吧,人家費勁心思給你下藥,你卻跑的不見蹤影。”
墨北書沉著一張臉,自從洛雲初那離開後,眉頭就沒舒展過。
“滾!”
他抓起身邊的一個玉杯,朝季蕭玉砸去。
“嘖嘖嘖,脾氣還是這麼爆。”
季蕭玉穩穩地接住杯子,扇著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