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封信中沒有給這幅畫作任何備注。
所以寧尋猜測,這是顧軒不小心落在裡麵的。
他什麼也沒有寫,將信紙包起來,交給守門的爺爺——
他不敢把那種東西留在身邊。
也沒有像前幾日期待回信了,滿腦子都是那張畫上的東西。
寧尋苦惱的打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想努力將那不堪入目的畫麵打出腦海。
越想不去想,就越縈繞在麵前,久久揮之不去。
好像是……是兩個男子……
姿勢是……
有一個皮膚特彆白……
臨近傍晚,夜幕降臨,寧尋依然魂不守舍的。
他已從害羞不敢麵對,變成了引申思考。
他,他想的沒錯。
畫上那樣才是真正的,而那晚上的少年將他壓在床上那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
是那時候,不方便嗎?
還是少年單純嫌棄他臟?
一來二去,寧尋又繞回了這個問題。
對於那種事,他也不太了解。
但不了解,就沒辦法……沒辦法去留住少年。
寧尋頭腦臉同時一熱。
拍案而起。
他去守門爺爺那拿回了信封,自己寫了一張。
先婉拒對方的請求,重點在最後一句【那幅圖畫,還有嗎?】
他問顧軒討要春宮畫,有多少他要多少。
中途多次反悔,最後想拿回來時,被告知已經被人取走。
他不知道顧軒看到是什麼反應。
羞恥的後悔討要了時。
他拿到了整整一本。
還有一張顧軒寫的附言。
【沒想到你也喜歡!上次那張是我從這本上挑選出來的比較喜歡的,就撕了下來,這是完整的一本。】
【我手裡就這一本,如果你還要,我在去我爹書房裡找找,偷出來!】
【比較好看的頁數我已經特意標出來了,你慢慢看。】
寧尋忙回夠了夠了。
顫顫巍巍的翻開這本禁書。
裡麵的姿勢令他大開眼界。
原來,還可以這樣……
“咳。”
“!”
身後的咳聲令寧尋呼吸一窒,握緊了手中的書。
他的腦袋轟的一聲,慌忙合上書本,轉身塞在背後“少,少爺,你回來了。”
這幾日書寧正和他鬨彆扭,賀今珩也知道,現下他這樣熱絡打招呼,顯然,是緊張到忘記這事了。
在緊張什麼?
昏暗暮色下,賀今珩不動聲色瞥過寧尋藏在身後的動作,對上那雙局促不安的軟眸“吃飯了麼?”
寧尋雙腿發軟,不敢直視烏黑的深眸,垂下眸輕輕點了點頭。
“嗯。”
是賀今珩記憶中的小軟音。
幾天沒見了,剛回賀府,他就回了珩院找人,結果沒找到。
讓他好生著急了一下,問了下人,才得知他不在的這幾日裡,小書童幾乎都在湖心邊的亭子裡。
“我還沒吃,陪我。”
賀今珩上前一步,掠過那躲在身後不肯鬆懈一分的右手,挑了挑眉無視,牽起左手。
寧尋都快哭了,悄悄把背在身後的手收回來。
陪著賀今珩吃完,再到散步,中途找了個機會,把顧軒帶給他的書藏好。
這幾日夜晚府院外都有熱鬨的花燈會,兩人在外麵逛了逛,因天色不早,很快就回了府。
一路上的寧尋又是彆彆扭扭,不敢直視賀今珩。
賀今珩挑眉。
也不戳穿。
好幾個晚上沒見麵,今晚他有的是時間。
兩人剛踏進府內,就被兩個下人攔住。
來者不善,這是賀今珩活了兩輩子感知到的氣息。
“姨娘?”
賀今珩瞧著扭腰走出來的女人,嗓音淬冷道。
“珩兒啊,這是和你的書童去哪了?”此刻四周沒有人,大門又關了起來,方姨娘不裝了,態度不善茬。
看到賀今珩那雙直立行走的雙腿,更是怒火中燒,裝不下去了。
“出去逛了逛。”
賀今珩本無懼無畏,可聽見方姨娘第一聲便是有關寧尋,睫羽顫了顫“姨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