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兮淚眼朦朧中,順著病房門的方向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卻猛地瞧見了站在門口的薑昭。
那一刻,她隻感覺一股羞憤之感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湧上心頭,將她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內心防線徹底衝垮。
她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那是被人撞破如此狼狽不堪境地的羞慚,以及內心深處莫名湧起的對薑昭的怨懟。
在這極度的情緒衝擊下,許言兮也顧不上許多了,她用儘全身的力氣,朝著門口的薑昭便破口大罵起來。
“薑昭,你站在那兒乾什麼?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啊?”
許言兮的聲音因為激動和虛弱而變得尖銳刺耳,在這病房裡回蕩著,顯得格外突兀。
她的雙眼死死地瞪著薑昭,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那眼神中滿是憤怒與屈辱。
“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來落井下石,你是不是特彆得意啊?
覺得我現在很慘,你就開心了?”
許言兮邊罵邊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可身體實在太過虛弱,隻是微微抬起了一點身子,便又無力地倒回了床上,但她的嘴卻依舊沒有停歇。
“你彆在那兒假惺惺的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想看到你在這兒看我笑話的嘴臉!”
許言兮的嘴唇顫抖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無儘的恨意。
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示眾一般,所有的不堪與悲慘都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薑昭麵前,而薑昭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門口,仿佛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旁觀者,在審視著她的落魄與失敗。
這種感覺讓許言兮幾近崩潰,她已經失去了太多,宋時川的重傷、自己的流產,還有那被黑老大搶走錢後所麵臨的絕境,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的內心充滿了痛苦與絕望,而薑昭此刻的出現,在她看來,無疑是在她那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
薑昭站在門口,被許言兮這突如其來的一頓大罵弄得有些愣住了。
薑昭站在病房門口,原本還有些許的同情與不忍,此刻卻被許言兮那無端的指責和破口大罵給徹底激怒了。
她微微揚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眼神中透著毫不掩飾的鄙夷與不屑。
“許言兮,你可真夠可笑的!”
薑昭毫不客氣地回罵道,聲音清脆而又帶著刺骨的寒意,在病房裡回蕩著,讓這原本就壓抑的氛圍更加冰冷了幾分。
“你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如今落得這般下場,還怪起彆人來看你笑話了?
哼,這一切分明就是你咎由自取!”
薑昭的話語如鋒利的刀刃,一句句直直地刺向許言兮。
她向前走了幾步,走進病房,直直地站在許言兮的病床前,目光冷冷地俯視著床上那個狼狽不堪的女人。
“你還敢對我破口大罵,說我來看你笑話?
我原本還想著你可憐,在門口猶豫要不要進來幫你,沒想到你竟是這般不知好歹,倒打一耙!”
薑昭實在是看不慣許言兮這副把責任都推到彆人身上,還惡人先告狀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