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竹給薑山一個抱歉的眼神,用嘴型說道,哭不出來。
薑山輕搖頭,彆管她們。
李副團長不管了,真煩!有什麼好哭的。
這就是無理取鬨。
達不到目的就哭給你看。
他現在都懷疑,薑山給錢寄錢是不是被逼的,看看這家人這德行吧。
那當嫂子的還使壞心眼,做的那麼明顯,真是小人!
兩個政委必須上場了,李副團長是乾不了這活。
崔琴邊抹眼淚邊說,“我真沒有彆的意思,他倆小年輕,心裡沒數,不知道過日子的難。我怎麼也沒想到,親兒子是這樣想我的……”
“嬸子,您肯定是為了薑山好。他也知道,可他大了,都成家了。您得放手了。”
“您得保重身體,就把心放到肚子裡,這些年這小子是怎麼過來的,我們都看在眼裡。”
這話怎麼聽著不對勁啊!
怎麼過來的,苦著過來的唄!
“家和萬事興,薑山在這你們就放心吧,日子隻會越過越好。”
王海霞哭不出來了,根本就沒用,撇撇嘴不哭了,早知道剛才不那麼使勁掐大腿了,太疼了。
李海鷗扯著嗓子嚎,說家裡的難。
“四弟和五妹在念書,書本筆都是錢,三弟是指望不上了……”
“二嫂,四弟五妹下了學也能上工了,家裡都是壯勞力,咱家日子好著呢。”
……
兩個政委忙著倒水也說上兩句,但不會說,彆哭了什麼的。
相反,還說哭出來就好了,就說是薑山說斷絕關係確實讓人傷心,可關於錢的事一句也不主動提。
要是李海鷗非得問,那就用李副團長的原話,也沒規定一定要給家裡多少錢,這麼多兵彆人他們不管,沒有單獨管薑山的道理。
根本還是老薑家這日子過得不錯,要真吃不飽飯肯定另說。
這都是給了婆媳三人的麵子啊,真要往難聽裡說,他們就覺得這錢不該給,太貪心了給多少都沒夠。
家屬找上他們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就聽著,讓他們說,管不了的彆輕易給承諾就行。
彆被他們抓著由頭,比如說,你們誰誰都說了,他們說話很嚴謹。
一直磨嘰到午飯時間,這期間薑山說了多次,讓他們回家,領導還有工作要做呢。
終於到了飯點,哭不出來了,該說的翻來覆去也說了不知道幾遍了。
人家就笑嗬嗬的聽著。
薑山被留下來,挨一頓罵是少不了的。
“這是你親娘嗎?”
李副團長這性子,真是什麼都敢說。
說完自己先笑了,“你們瞪我乾什麼?我就奇怪。”
薑山翻了個白眼,“是親娘,親嫂子。”
“哼!你活該,自作自受。”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他心裡難受著呢。”
“都這樣了,這次狠下來把錢這事弄利索了也是好事。”
“都鬨到我們跟前了,可彆心軟了啊。”
“我就是想留著錢給媳婦好好補補身子,等有了娃,花錢的地方又多了……”
薑山說的這個理由,還挺讓人信服的。
張政委又多問了幾句,薑家老家的情況。
不是那頂窮的山溝溝,生產大隊算是中流的,都能吃飽飯,像薑家這種日子就更好過了。
看那三人的穿著也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那日子不好過的,根本就來不了這,沒錢買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