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立業知道王麗麗有自己的小金庫的,她手裡有錢。
結婚前,她是問過,可他沒想到王麗麗這麼在意,錢把的這麼緊。
兩人都試圖說服對方。
鄧立業理直氣壯,他花的是自己的錢啊。
“麗麗,我弟弟結婚是大事,娶不上媳婦打光棍啊。”
“立業,娶媳婦是大事,可咱倆結婚才花了幾個錢呀,怎麼到了你弟弟那就非得花大錢不行。”
王麗麗越說覺得自己越虧,她是真心要跟他過日子的,這不舍得那不舍得。
鄧立業……是啊,他這頭結婚是能省則省。
“那家裡頭提了,我這當哥的一毛不拔,不好聽啊。”
見對方鬆動了一點,王麗麗趕緊加把勁,手指著窗外,“你想學薑營長,當老黃牛啊。這錢真沒必要花,你回信的時候,把咱倆結婚一共花了幾個寫上,看看家裡怎麼說……”
自從家屬院出了薑山的事情,大家夥見識到了人性的貪婪。
有很多人就有了想法。
薑營長這老些年是怎麼對家裡的,親娘親嫂子能鬨到上級領導跟前去,一個不好前程就沒了。
這做法太寒心了。
所有人都看到眼裡,大家夥心裡都有了計較。
有人給家裡寫信哭窮,有人讓家裡給寄這寄那的,來凸顯這兒的條件艱苦。
痛快給錢的,也都找了各種理由……
家屬院的女人們把不願意寫在了臉上,男人們也不像之前那樣堅持了。
誰家的日子都緊緊巴巴的,跟前些年比,老家的日子好過了。
可好過了還想更好過呢,沒個頭。
鄧立業最終還是被媳王麗麗說動了,媳婦也是為了他們小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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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臘月底,薑山還沒回來,朱竹都做好了自己過年的準備。
年夜飯就是餃子,貼個春聯窗花,紅通通喜慶的過大年。
嫂子說這些東西,部隊裡都統一發。
已經叮囑過她了,不讓她爬高,嫂子會過來幫她一塊弄。
這段時間,都習慣一個人了,最糟心的事就是老薑家一封封的信和電報催命鬼一樣催催催!
她愣是一個字沒回。
前幾天終於遭不住了,電話打過來了。
這邊的電話,家裡是有的,不過從來沒打過。
薑山當初給家裡留電話,是以防萬一,家裡有個急事啥的。
打電話要跑到郵局去,村裡大隊都沒有,最近也得跑到鄉裡郵局,這大冬天的,不容易啊。
她就是故意不回的,問就是薑山不在家她做不了主,就故意讓他們急。
虎子就快成了她的專屬小郵遞員了。
天天可積極了,第一個跑過去翻信,大老遠就喊了。
本來家屬院誰家來信了,先去拿信的人就順便給帶過來了,朱竹不知道的是她又出名了。
連王麗麗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這人她真看錯了。
這人是個狠的,跟薑營長有一拚,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嬸子的信都跟電報一樣了,一天一封啊,人家愣是沒給回信。
王麗麗問過,竹子笑著說,她也不知道說啥,家裡的事她也做不了主,等男人回來再說。
四兩撥千斤,硬是把自己給挑出去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
其實她應該早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不過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楊雲看竹子的眼神都變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得好好跟著竹子學學,什麼時候她的日子有竹子一半順心她就知足了。
那天小戰士來喊人,她還是去了,說的是十五分鐘之後再打過來。
可小戰士沒想到薑營長媳婦動作這麼慢騰騰的,他先走一步,遠遠的瞧見人了,人家硬是一步步挪過來的。